崔颂看见后一愣,蹙眉开始沉思。
戚澜看他又不做声了:“算了,我只问你两件事。”
崔颂停止思索,说:“请讲。”
戚澜说:“第一,这个庄身正是什么身份。第二:要不要救。”
天已经昏暗了,侍从不敢进屋打扰,也没有掌灯。
处境同心境一样晦暗不明。
崔颂回答:“范正辞本是先帝旧臣,有能力,也有势力,但并未进入政事阁,你猜为什么。”
戚澜兴致缺缺:“不知道,不猜。”
崔颂继续说:“因为他拥护齐王,竭力扶持他做太子,当时的几位阁老都容他不得,后来齐王去了封地,徐太后不放心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拽着齐王的脚踝不让他上车,先帝没办法,临时指了他做齐王太傅,跟着去了封地。”
“那他就是齐王的左膀右臂喽。”
“对。”崔颂点了点头。
“那这就有两种可能了,要么是他位高权重惹的他们自己人忌惮欲处之而后快。要么就是这么这边的人要削弱齐州的势力,拿这个老的开刷了。”
崔颂:“没有人告诉我有这个行动。”
“知会你干嘛。”戚澜翻了个白眼,杀也是暗杀,挨个知会一遍搅合的满城风雨,那还叫暗杀嘛”
“那救不救呢。”天已经完全暗了,崔颂看不清戚澜的神色,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支着下巴坐在窗前,突然发觉自己怎么站着,好像个汇报工作的下级,想起来这是自己家,想坐就坐。
“要是他那边出了乱子,那我凑什么热闹,自然是不用救的,那要是咱们这边的人布的局,那我也不能救啊,一救我成个什么人了,胳膊肘往外拐,这左看右看,都跟我没关系。”
戚澜摊了两手,先把自己择了个干净。
崔颂坐下,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说道:“局势看似明朗,实则阴云密布,稍不留神就要剑拔弩张,齐王表面上老实本分,实际上那点野心路人皆知,这摇摇欲坠的和平,只差一根导火索引爆。”
“此时如果齐王手下的能臣莫名遇难,还是在尧都这个可以说人人看他们都有几分不顺眼的地方,你觉得他们的矛头是会对准自己,还是他人。”崔颂微皱了眉头看着戚澜。
“烦死了,哪能怎么办。我又不认识他,也不能凭空在人家身边安几个人看着,那也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这一旦没保护住,还是让他出了什么差错,一查再发现旁边又我的人,那可真是赶巧儿了呢,一抓一个准。”
崔颂沉默了片刻,说:“无妨,住宿处有守卫,悄无声息的换上咱们的人,说是守备军负责,也说得过去。”
“不是咱们,是我的,我的!我的守备军,你一份力也没出,怎么就论咱们了,空手套白狼啊。”
“好,你的。”崔颂想笑她幼稚“那你要不禀明皇上,早点回守备军安排一下。”
“管他呢。”戚澜烦躁的一挥手:“他哪有功夫看着我是不是每天待在家,再说了,我都在家呆了小半年了,他自己不觉得养个闲人费钱,我还自作多情干什么。”
崔颂的眼睛用的多了,黑夜视物总是不那么分明,天暗下来就只能看见个模糊的轮廓,撑了半天,还是起身摸着把灯点上了。
“你这个脾性能耐,要是个男人,能闯出的天地应该是比现在大的多。”
戚澜本来就烦,听了这话烦上加烦,干脆不在屋里待了:“你管我是个男的还是个女的,是个男的你不就成断袖了。”
崔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