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伏在御案上批阅奏折,头也不抬,拖着调子沉声发问:“江卿可是对太子心中有怨?”
许非烟跪在下首,恭敬从容:“臣不敢。”
皇帝哼笑一声,不说话,埋头继续批阅奏折。
不一会儿,容修也被提溜进了御书房,如许非烟一般,进来就是罚跪。
两人皆跪在地上,等了许久,不见皇帝发话。
许非烟有些熬不住了,心里龇牙咧嘴地抽气,可面上还得端着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平淡模样。
容修却是真的冷漠无情,俊逸的脸上一派清冷,眼睑微垂着,瞧不出任何波澜。
几炷香后,皇帝终于搁下了笔。
他抬头瞧着下面跪着的两人,向许非烟道:“江卿可解气?”
这话把许非烟问得一惊。
但马上她便释然了,此时于黎国而言,北境陈兵边境,祁国态度不明,形势不容乐观,正是大敌当前用人之际,不宜斩将,这黎国皇帝可不得由着她?
她于是呵呵淡笑:“皇上明鉴,臣对殿下绝无半分怨憎。”
想了想,她忽然心生一计。
起先,许非烟只想恶心硌硬容修,顺便再借福全表明态度,这太子谁爱嫁嫁去,姑奶奶不伺候了,临走前一脚踹了他,解气!
但是现在,她又不想这么便宜他了。
“那日臣于大殿上言‘愿为殿下踏平敌国,以证真心’,此话字字属实,皆自肺腑。”许非烟言道,“今日之事,非是臣不爱殿下,正是臣心中太爱殿下,所以喜殿下所喜,忧殿下所忧。殿下心属祁国公主,如今不过迫于形势,爱而不得。臣斗胆,请皇上开恩,准许臣领兵出战,为大黎踏平祁国,解决忧患,为殿下迎回所爱,达成所愿。”
这话,她说得沉稳有力,仿佛祁国顷刻便在她脚下。
而皇帝却是不可能应的。
此时北境刀悬头顶,与祁国最好的态势,便是僵持,谁都不想率先打破这微妙的和谐。
许非烟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她其实不过想表个态而已。
她就是要让老皇帝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