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便也特为殿下寻了些上好的白茬核桃并小刷等一应器具,想来他日殿下若是求娶公主,用亲手把玩得当的核桃作为定情信物,公主定然十分感动。”说罢,便拿架势招呼周围宫人将这核桃好生收起,再将那一箱箱烂木头、丑石头分了去,给容修摆他个满宫。
宫人皆不敢动,眼神在太子与将军之间颤颤徘徊。
太子面上贯是瞧不出喜怒,但是将军脸上笑意盈盈,眼中却总有几分锋芒飞扬。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许非烟笑着催促。
这笑在宫人眼中却无异于动怒,东宫内一水儿太监、宫女皆是战战兢兢。可容修偏生仍不发话,福全也一门心思盯着自己鼻子,装聋作哑。
“嗯?”许非烟笑眯了眼,又是威严一声。
宫人们俱是一震,偷瞄了太子一眼,发现太子并无异议,顿时动了起来,小碎步跑着赶紧将箱子里的木头、石头抱出来奔向各处。
许非烟很是满意,又站在院中当着容修的面,指挥着他的人将他东宫景致一应毁去,全换上这些破败衰颓的枯木、丑石。
等忙活罢了,她还要拍拍手,很是受累般叉起腰与容修道:“殿下无须多言,这全是做臣子的应当做的。”
话音落地,她的眼睛还无辜地眨了眨,仿佛这世间再没有比她更真诚的人。
容修还没有说什么,福全倒是忍不住了。
“将军这是作何……”
福全为她着急。他乃皇帝近侍,军机议事亦是不避的,知晓前些日子御书房中太子将将对求娶宁安公主一事略有松口,正是将军趁势而上的好机会,将军此时怎能拈酸吃醋使小性,一味将人往外推!
许非烟听在耳里,心中一笑,自觉差不多了,面上神情倏地一变,一副闹完了,哀怨又强作娴静的模样,说道:“臣愿喜殿下所喜,爱殿下所爱。殿下欢心,臣便欢喜。臣既无法为殿下带来欢心,便望他人能令殿下欢喜。宁安公主之事,殿下若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尽可向臣询问,臣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几乎是婉言退婚了,福全急得直跳脚。
容修凝神看许非烟,漆黑幽深的眸直直看进她眼底,试图找出些蛛丝马迹,但最终也只见里面一片沉静。
半晌,他面色清冷,只道:“将军有心了。”
许非烟微微笑着,盈盈一拜。
只是走出东宫,她面上神色便马上淡了下来,眼底嘲讽又有些薄怒,心中暗骂了句。
许非烟的步子远赶不上福全的告状速度,她前脚刚出东宫,后脚就被逮进了御书房。
这倒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