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身在武装侦探社宿舍的飞鸟司接到一通电话。
手机的密码早已从【1111】被他改成了中岛敦的生日,屏幕上显示是条野采菊的来电。
条野先生这个点找他有事吗?
飞鸟司接起电话,对方就像敲门一样,只说了一句话:“飞鸟先生,我能进来吗?”
“嗯。”飞鸟司把窗户开了道缝隙,一些粒子随着气流飞进来,汇聚成条野采菊。
飞鸟司看着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条野采菊,顿时想起了他们交往的时候。
只不过那时候,他们之间不需要再经过打电话这一步。
猎犬的工作占据了条野采菊大部分时间,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让他也无法判断什么时候有时间陪飞鸟司,所以,他两个人很少会特地约时间,都是飞鸟司给窗户留道缝隙,条野采菊结束任务后换上一身干净衣物就直接过来。
有时飞鸟司正在埋头学习,后背就会贴上一个温暖的怀抱。
和他相处久了,飞鸟司的感知力似乎也有所提升,在感到惊吓之前,那淡淡的皂香味和轻哑的铃铛声已经让他知道身后的人身份,于是完全不会害怕。
为了不让他闻到血腥气,条野采菊每次过来之前都会洗个澡,身上还带着未散尽的水汽,发尾总是湿漉漉的,和耳坠的流苏一起戳在飞鸟司的后颈上,痒痒的。
虽然来找他,但条野采菊不是每次都有话要说,有时候刚喊完“飞鸟先生”就搭在他肩上睡着了。
因为他可能为了抓捕某个极度危险的异能者,三天三夜都没睡觉。
飞鸟司一直非常愧疚,条野先生如此辛苦,却还要用休息时间陪他演恋爱。
他委婉地提过几次,让条野采菊不必这么敬业地来陪他,只要好感不低于90——安全起见飞鸟司一般会刷到95,不让系统发现端倪,什么样的恋爱其实都可以。
并不是所有恋爱都要腻在一起,忽冷忽热也是恋爱中的常事,反正条野采菊又不像他一样有系统盯着,逼着他主动。
如果条野采菊长期待在军警基地里,或者因为工作冷落他,系统也不可能逼他闯进去,顶多催他打几个电话,飞鸟司还能用怕影响对方任务来拒绝。
飞鸟司最开始就考虑过这种情况,认为这样很好,能减少给对方添的麻烦,所以明知猎犬工作忙碌,还选择了条野采菊。
然而,飞鸟司每次委婉暗示他之后,条野采菊都会莫名生气。
甚至于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给飞鸟司弄到了一张猎犬的通行证,飞鸟司再也没借口搪塞系统、消极怠工了。
但条野采菊对此很满意,还带着他在队友面前秀恩爱,心情愉悦。
他想做的事,飞鸟司当然都会配合。
当然也会有人来劝说飞鸟司不要和那样恶劣的人在一起,飞鸟司感谢了他们的好意,统统拒绝了。
他清楚条野采菊是什么样的人。
其实在交往之前,他还在追求条野采菊时候,条野采菊就已经向他露出了恶劣的一面。
有一次军警要从一个嘴巴很牢的罪犯那里套出其同伙的消息,就委托了有读心术的飞鸟司。
可当飞鸟司赶到的审讯室的时候,墙上飞溅了无数鲜血,罪犯身上出现多个血窟窿,手指要么被斩断要么被折断,被人用粗暴的刑讯手法折磨得奄奄一息,不得不对他进行抢救。
这显然不是寻常军警的做法。
事后军警告诉他,是接了任务,为了剿灭犯罪团伙的条野采菊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