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兴捋胡子深思此举的可行性。
陈安道:“如果都邮想速战速决,捏软柿子无疑是最佳方法。”又道,“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待这事平下来后,倘若那帮豪绅要闹事,便叫衙门时不时查他们的商税,罚几次就老实了。”
杨国兴沉思道:“对付豪绅的法子倒是多得很。”
陈安点头,“目前最紧要的是把余家给处理了,他们家以前仗着余老儿是致仕县令,豢养了上百私兵。
“如今那余老儿已经死了,底下的余家人全都是白丁,朝廷岂能容忍他们养私兵威胁平阴的安全?”
杨国兴懊恼道:“还胆敢越级到太守府告密,简直不可忍。”
陈安:“只要咱们太守府把当地的豪绅压住,纵使他们有再大的本事,也翻不起浪来。故而属下以为,就目前的情形局势来看,捏软柿子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杨国兴背着手来回踱步。
陈安道:“都邮得尽快做决断,一来可以稳住胡县令莫要罢停,二来可以解散刁民勿要继续闹事,三来你也好尽快回去交差,让太守府挑不出错处来,平安化解这次的危机。”
听了他的建议,最终杨国兴犹豫了许久,才下定决心道:“那便依你之意,先把牢里的那些人放了。”
陈安点头。
杨国兴:“至于胡县令,你去说服他配合办事。”
陈安:“属下领命。”
他当即前往衙门找胡县令,不曾想胡县令装病卧床不起。
胡宣没得法,只得把陈安请到厢房。
那陈安倒是挺会来事,好言好语一番劝说,同胡县令道:“这阵子杨都邮接到差事就快马加鞭赶来处理平阴的乱子,不曾想闹得这般大,他懊恼也在情理之中,还请胡县令多多包涵着些。”
胡县令咳嗽几声,卧床道:“我亦是艰难呐。”
陈安点头,“我同杨都邮说过你的难处了,他事后也挺后悔,不该屡屡冲你发火,可是眼下这情形,难免叫人上火。
“现在胡县令你也别怄气,你好歹是平阴的父母官,倘若罢停了,外头定会生出乱子,想来你为着平阴兢兢业业干了十多年,也不想老百姓吃亏的。”
胡县令沉默。
陈安继续开导,“我今儿一早同杨都邮商议一番,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胡县令你看看到底行不行。
“现在外头的百姓闹着要分地,想来他们也确实过得艰难。
“这都要过年了,继续闹下去也不像话,我们便想着,老百姓既然要分地,那便允了他们,让当地的豪绅们退让一步,你看如何?”
这话令胡县令心中激动,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听到他亲口说出来还是难掩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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