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人失了神,半晌贪欢,忽地咬住她的脖颈,一排细密牙齿,咬得她轻轻呻吟。
&ldo;殿下,殿下‐‐&rdo;苏涅辰笑得销魂,&ldo;江南,可真好啊。&rdo;
她俯下身,这次便轻车熟路,终是得了条水道,行过碧叶,采过粉荷,又来至洞桥下,水早已漫过桥底,轻轻顺水而滑,抬头一望,惊得红潮纷飞,碧波荡漾,自是别有洞天。
失魂间竟忘了归路,时雨偷落,浑身湿透。
夜开花千树,一场鱼龙舞,身子飘飘荡,魂儿梦悠悠,霜雪一身无力,娇喘袭来,不能自控,只得死命抓住对方肩头,指尖便深入她黝黑长发,这会儿已经卸了冠,青丝如瀑下少将军的脸艳丽迷人,愈发像朵盛开的牡丹。
&ldo;驸马,生得真好。&rdo;她迷离地瞧她,不知自己所说为何,&ldo;别人,可不能瞧见。&rdo;
苏涅辰笑,焦灼难耐地吻过来,&ldo;谁能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见我此时的样子,除了夫人。&rdo;
亲得心满意足,眼波流转,怀里的坤泽公主如天边云朵,缓缓在自己手心,幻化成朵承露娇嫩的花。
明月高悬,微风吹过,蝉鸣四起。
与她们,却也是无关紧要了。
宫中,宣政殿。
烛火通明,仿若白昼,门外守夜的两个小太监困得直打哈欠,迷瞪一下又赶紧挺直腰板,相互提醒瞪大眼睛。
里面的高公公还侍奉着呐,他们哪有打盹的道理。
高文荟站在皇帝身边,其实也困得时不时走神,奇怪陛下平日也没如此勤勉,怎么今晚连柳贵妃宫中都不去,在这里待了大半夜。
左右翻那几份奏章,快看出花来也不吭声。
他年纪大了,早没有当年一站一宿的精神头,跟着快熬不住。
咂咂嘴,正欲开口劝,只见对方脸色一变,突地站起身,手中奏章顺势扑腾两下,哗啦啦滚落满地。
静夜中尤其刺耳,绣金龙衣袖翻飞,&ldo;上官衡这个老东西,越发猖狂!就快骑到朕的头上!&rdo;
上官衡‐‐尚书令!
果然不是小事啊,吓得高太监打个激灵,慌忙下跪,&ldo;陛下息怒,别气坏身子。&rdo;说罢躬身去捡那些飞得乱七八糟的折子。
皇帝眸子冒火,气得牙根痒,&ldo;他狂妄自大,把控朝堂也不是一日两日,我念在当年旧情份上一再忍让,没想到他买官卖官,私占庙堂,杀人放火,简直无恶不作,无恶不作!!!&rdo;
一脚踢翻案几,小烛台落到地上,窜出老高火苗,外面的小太监也赶忙进来,急得满头大汗,使袖子不停扑扇着火。
不大会儿收拾妥当,高文荟才敢端了杯清茶,瞧皇帝怒气稍微平缓,试探地开口,&ldo;陛下,容老奴说句话,所谓树大招风,人人都盯着呐,到也不一定真是尚书令他老人家做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