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的熬夜让傅筠有点疲惫,但神奇的是一说起宁宁,感觉话匣子就此打开。
“但其?实家?里已经有只鸭子了,宁宁当做宠物养。”
裴昱听了,倒没有觉得意外?,“鸭的智力不输猫狗。”
傅筠讶异地偏过头瞅他一眼,“你也知?道啊。”
说到此,她眯了眯眸子,拧眉作声:“还有脸说呢,连鸭子结伴出去玩,都知?道在同伴门口等一等对方,晚上一个个回家?了,有的鸭子还会送对方到窝里才离开。你呢,放宁宁鸽子,她可失望了。”
这还是宁宁告诉她的,不得不说小孩子观察力很?到位。
裴昱稍微有点愕然,老实说只有事关傅筠他才会时时刻刻惦记,分毫不差。
但这话显然不适合在此明?说,他亦自省,女儿也很?重要,他不该如此的,“抱歉,我留在竹洲忘记给宁宁去信了。”
傅筠手枕着头,嗯了声。
“小筠,”裴昱转过身将她轻轻拢在怀里,不含欲气,唯有满满珍视,嗓音忽的有点发紧,“我又要向你道歉了。”
傅筠哭笑不得,这回连嗯都懒得嗯。
“先前那话我说错了,侍花弄草不该抱有额外?目的。”发现她沉静了下?来,裴昱搂得更紧些,“园丁和木匠的活计,我弄错了。花草自然生长,而?木雕才是按照明?确样子雕琢。”
“我想,养孩子也是一个道理。我们就像在院子里种花,给宁宁提供一个稳定安全的环境,让她沐浴着关爱茁壮成长。小筠,我们都是第一回当父母,你显然做得比我好太多,你愿不愿教?教?我、等等我?”
傅筠在昏暗的光线里回望他。
是一转头,鼻尖就会挨着鼻尖的距离。
他的双眸濯濯清明?,如月色洒落人间。
“生命不会倒退,爱也一样。”裴昱目色温柔,在静夜里显得平静而?汹涌,“我和宁宁都会成为你的力量。”
这也许是一场剖白。
傅筠内心一阵触动,若有所思了一阵,没再看他,而?是望着帐顶出神。
郊外?空旷,无所遮挡,风比城里要大些,帐顶被?吹得微微摇晃。而?那盏灯烛也淌下?红红蜡泪,彻底熄灭了。
所幸,裴昱全神贯注,并没有错过熄灭那一刻傅筠的神情。
——她弯了弯眼眸。
“多谢你。”裴昱眉宇舒展,轻唤她的名字,嗓音喑哑。
夜色乌蒙,又起了风,头顶有扑棱棱的声音掠过,似飞鸟夜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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