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没良心!
瘦弱的小姑娘晃荡着受伤的胳膊,孤身走在看不到头的路上。
远远看着歪歪斜斜要死不活的样子,走路速度却很快。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个身材同样瘦小、衣衫一样破烂的男人在路尽头接应。
“受了伤?”
那人很意外,语调都上扬了不少,明显是没想到这小人精儿会失手。
何不古浑不在意自己的胳膊,只是摆摆那只还完好的手,说回家回家!还不忘念叨着,这南归麓是个没良心的!以后她再也不要接近他!至于老王说的那个半安,都被养胖了不少,应该不会遭什么屈辱毒打!
来人哦一声,自动跟在小人身后。
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那神医竟然连你
这样的小可爱都下得去手?”
他可是在远处亲眼看见何不古使苦肉计的,都那么惨了还惨遭抛弃…这是人干的事吗?比那个司霁白都不是人!
何不古不言语,双手一拢背到身后。细长的眼眯成一条缝,神态老成的望着远方。“别问那么多!赶紧回家!要不然午饭都赶不上了!”
车静静的在大路上走…意外的风平浪静。
从离开那个受伤的小姑娘,半安就一直萎靡着,整个人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连喘气都轻了。反倒是车上的其他人因为那一场虚惊都提起了精神。
他们走过了草荡,在过几里路就是城边的树林,那里最容易藏污纳垢,做事方便埋人也方便,不容得他们大意。
“半安…”南归麓小声唤她,刻意之下语气轻如蚊蝇,讲和的态度明显。
“花蝴蝶说,城门口有你的画像,你要伪装一下…”
说着,手指点上女人的眉。那里是一道暗红色的细线,直直的,不到半寸长,随着女人皱紧的眉头,能看到那里变的更暗,让整个人笼上一种阴鸷的气质。
男人指尖下是隐约浮现的微凹的疤痕触感。
“恩…”半安蔫蔫的,听从安排。
视线却落到南归麓的手上,一动不动。
虽然她以前曾经揭开这南归麓脸上的面具,知道他不可能和净梵行是一个人,可看见对方这手掌纹路,她还是觉得有点眼熟…
不等细看,男人微不可查的将手挡在袖子中。
他一手拿着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摸着半安的脸往上贴。
本是温热干燥的触感,可落在半安的皮肤上,半安只觉得冷,深入骨髓的冷。
怎么可能是净梵行!半安忍不住嘲笑自己。
面具挡住她的视线,眼前一黑,倒在路边的
小姑娘像是一场噩梦涌上眼前。
那路那么长,那么静,小孩那么小…能走出去吗?如果走不出去又遇不到人,那么小的孩子…
她紧紧闭上眼,大脑控制不住的往下想,乌鸦的叫声,和那种恶臭的味道,她猛地咳嗽起来…
死人坑中的人像是一颗爆竹,一直埋在她的心底,稍有触及,就会爆发。
男人也不知道半安怎么了,耐心的给她顺气。
“没事!被口水呛到了!”她别过脸,挡住发红的眼眶。
南归麓眨了眨灰白的眼,用手摸她的脸:“别动!马上就贴好了!”
他的动作很轻可是不容拒绝。
待手再离开时,女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容貌平凡的青年男人。
半安惊讶的摸着自己的脸,腮上的疤痕和没见的细线都被完好的遮挡。从手感上看,没有任何破
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