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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第3页）

“这是你回忆中的事。”

萧澈愣了一下，而接下来的对话他就听不到了。

“回忆中，你来蓬洲时遇上了一名老者，他说要收你为徒，还知晓你要寻找萧一一事，他让你放下执念，后来天昭失控，杀了他，老者在死前对你说让你去芦洲，再后来，你就遇见了我。”

谢宴秋不死心地看着萧澈有些迷茫的双眼，见人依旧没什么反应，便知道这招行不通了。

“难怪。”

“前辈，什么难怪？”

“之前就听说过天昭的恶名，传闻萧少主在去蓬洲之时引来了突破雷劫，突破后没控制住手中的刀，让天昭平白伤了不少人。”

“我说的这些，他能记住吗？”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萧澈。

在萧澈的意识中就是他才问完谢宴秋，所有人就开始莫名盯着他。

萧澈神色一凝，面向众人摇了摇头。

“我什么都没听清。”

“天昭呢？天昭身为你的刀，它能听到吗？”

天昭眼见这些人类终于肯理自己了，直接丢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陷入沉默的消息：

“我当然能听到啊，我不仅能听到我还知道萧澈的记忆出了问题，只是每次我和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都跟聋了一样。”

“？”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面对自家主人的疑惑，它道：

“你每天把我关在灵识里我能说给谁听？何况你这不是知道了吗。”

“哦，还有，其实这两百年间一直有人在对你的记忆下手，想抹掉你对谢宴秋的印象，得亏你到了炼虚期，没能让那人得逞。”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占据你身体的次数为什么变多了吗？因为你每次拒绝遗忘的时候神魂都会不稳定，我要是不出来的话，这不就让人钻了空子嘛。”

越说天昭就感觉自己真是这个世界上最贴心最伟大的武器，它占据萧澈的身体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只是帮阎罗殿多杀了几个人，结果一个个觉得它罪大恶极。

天昭给自己感动坏了，用黑雾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

“……”

萧澈不知道这些事，他只知道这些年的自己状态极其不对劲，随时都会进入失控的状态，识海也一直不稳定，却没想是这个原因。

他怔愣地看向谢宴秋，若是……若是他真的将人遗忘了，他们会不会就这么错过了？

那时谢宴秋失了忆，就算恢复记忆或许也不会主动接近他，两人就这么带着误会彻底擦身而过？

这个可能光是想想就叫人有几分崩溃，天昭察觉到自家主人老毛病又犯了，眼看自己身上的黑雾全部都快到处乱窜，天昭没有丝毫犹豫，准备给萧澈来一下，只可惜殴打主人的动作进行到半路就被谢宴秋轻巧地拦了下来。

纤长的指尖握着刀柄，轻轻摩挲了一下，似乎在安抚它。

谢宴秋按下长刀，五指以一种不容反抗的姿态插入了萧澈的指缝，拉起人对白渠星和许霖心说道：

“我先带他回去休息一会。”

许霖心看着两人的背影，真心实意道：

“我觉得该吃药的人不是师弟，而是萧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