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
“你俩这次和好的真快!”
“这次和好的真快!”
“和好的真快!”
“真快!”
……
在这两句话之后的话,谢曲已经听不进去了,因为只有这两句话,就足够把他的脑袋塞到满满当当,让他暂时失去了往深里思考的能力。
“什么叫……和好?”
半晌,谢曲才从震惊中回神,颤巍巍问出这么一句。
“啊?我问我和好是啥?和好当然就是……”马面顶着一个硕大无比的马脑袋,嘴角上咧,一脸开心地举起手,使劲碰了两下大拇指,“和好当然就是,啾啾啾!”
谢曲:“……”
行了,什么也不用问了,难怪他总觉得范昱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难怪他直觉自己和范昱不是寻常的搭伙,现在再一看,这不明摆着的事么?
谢曲的脑袋更疼了。
但是世上总有一些人在受到巨大的刺激后,表面仍能不动如山,甚至表现得比平时更加冷静,不幸中的万幸,谢曲正是这种人。
所以即使脑子这会已经不好用了,谢曲居然还能记得问马面一句,“你刚才说,崔判官找我有什么事?急不急?需不需要我这时过去?”
马面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不着急不着急,还是你和小八和好比较重要。”说完就捡起金叉,一溜烟似的关门跑了。
一边跑还一边喊:“传下去!七爷昨晚在小八房里睡了!这么大的喜事得庆祝,和崔判官说!问他凡是今天该死的,寿命能不能都多加一天!!!”
谢曲:“……”
叫什么马面,应该改名叫马喇叭。
不不不,喇叭都没马面嗓门大,应该改名叫马唢呐!
这他妈算啥事。
范昱怎么还不醒,为什么连马唢呐那么大的嗓门都没能把范昱叫醒。
……算了,范昱还是先别醒,因为他现在完全不晓得应该怎么办。
谢曲臊眉耷眼地叹气,犯愁的目光把自己和范昱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都打量了一遍。
还好,至少衣衫还是完整的,证明昨晚其实并没有真的发生什么。
这么想着,眼尾余光又忍不住落回范昱的嘴角。
……但也一定发生了点什么。
这一瞬间,谢曲只觉得自己弱小可怜且无助。
因为结合马唢呐方才那些话,再加上眼前这些……再再加上谢曲生前听过的那些话本,谢曲觉得,现在就算是用指甲盖想,他从前也一定是个人渣。
……鬼渣。
至于是怎么个渣法,这、这也太太太明显了!
这不就是那种、类似于“无情人渣骗财骗色,提上裤子不认人,然后另一方痴心不改无底线原谅并且愿意经年累月等待人渣回心转意”的经典桥段?!?!?!
就离谱。
范昱长这么好看,他以前居然还能提上裤子不认人,就挺离谱。
对着这么好看的人,这么细的腰,怎么舍得提上裤子不认人?直接让他不穿裤子都行。
又轻轻抚了一下范昱的嘴角,谢曲在心里对自己说:小谢啊小谢,我发现你以前挺飘啊。
这么要本事有本事,要样貌有样貌的一个小美人,你也舍得丢啊?
兴许是因为脑子里想到的故事都太曲折太虐心,谢曲看着范昱的眼神,不知不觉就变得温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