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座位与祝知折的并排放着,不过是分左右而已,蒋升阳要在他们身后,落一个身位。
仇夜雪走过去,冷冷淡淡地冲祝知折拱手,祝知折扬眉:“阿仇,没睡好么?”
仇夜雪根本不想理他,径直落座。
蒋升阳给仇夜雪行过礼后也坐下,看了看前面两位的背影,有点疑惑。
就见祝知折倾了身子挨近仇夜雪:“你这……”
他明明是被甩脸色的那个,却笑得比在场任何人都要愉快:“又是闹什么脾气?”
仇夜雪瞥他:“殿下不是明知故问?”
“不喜欢?”祝知折轻笑:“那你怎么没来太子府砸了呢?我可等了好久。”
仇夜雪根本不想理这废话问题。
祝知折明摆着是故意的,他还要往里跳,他是傻子么?
见他无视他,祝知折也不气,整个人歪坐到都快要贴到仇夜雪手臂上去了。
于是仇夜雪又不得不出声:“殿下,你离得太近了。”
祝知折挑眉:“怕你又困得要睡却没地方靠。”
竖着耳朵偷听的蒋升阳:“??”
仇夜雪选择了再次无视,但在垂眼听礼部尚书宣布开始检查时,悄悄攥紧了手里的纸条。
祝知折为何要这般小心给他递纸条?
仇夜雪借着宽大的袖袍,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手里的纸张,沾过墨的纸与其他地方的触感不一样,这点他打小就训练,能够靠摸辨字。
「赵」、「潜」……
“赵潜来了”
仇夜雪喝茶的动作一顿。
祝知折在旁侧散漫地笑了下:“阿仇,怎的了?不是你那人参茶你喝不习惯?”
“这茶太浓。”
不过瞬息间,仇夜雪便平复了自己的心绪,拧着眉一脸嫌恶地将茶盏搁在桌上:“只余苦味,尝不出半点别的。”
他突然来这么一遭,蒋升阳还有点懵,踯躅三人倒是稍掀眼皮,明白了什么似的,慢慢警惕起来。
祝知折笑:“国子监的茶的确比不上他们的酒,毕竟这些个教书先生就爱在课后小酌一杯,然后挥笔洒墨地做文章。”
他说着,又示意十三:“去给世子换杯茶,我记着食为天有甜茶。”
藕荷立马凑上前:“太子殿下,世子,奴婢也一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