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祭司的脸色青黑,他料到埃里克一定会带人来救他的伴侣,但没想到居然会来得那么快,还带了至少上千的兽人雄性,围了他的雌院。
这可是部落里百分之八十的兽人雄性,埃里克到底什么时候笼络了这么多人?
老祭司惊疑又困惑,这架势,和他昨夜围攻的情景何其相似,现在不过掉换了位置,他们成了瓮中之鳖。
门外传来动静,他的两名手下把埃里克的雌性带来了,他的目光一扫,又放心下来。
好在,他们手上还有人质。
“你现在想怎么办?”
埃里克的雌性似乎已经得知了自己的处境,游刃有余的道:“埃里克就在外边,你不放我走,他们就会攻进来……这里全是雌性,到时候你讨不了好。”
“我们只是带你来做一做客,既然你的伴侣来了,我们自然会放你走。”老祭司冲他笑笑,这话说得仿佛他真是个热情待客的主人,“你觉得我们这个雌院怎么样?”
何森皱眉,直言道:“不怎么样,靠着雌性聚集物资,还打着冠冕堂皇为雌性好的理由,实际把他们一个个养成雄权主义,天天围着雄性转,满脑子都是嫁雄性生孩子,全然没有自己的意识。”
“雌性生来的意义不就是如此吗?”老祭司哼了一声,一点也不觉得哪里有错,“我为他们选好优质的雄性,让他们能够生下优质的后代,这有什么错?生养狼崽就是他们的责任,除此之外,雌性毫无用处。”
何森冷着一张脸,对老祭司说出这番重雄偏雌的话毫无意外,倒是桑达,听到这话一僵,低着头默默不语。
老祭司道:“我会让人带你出去,你帮我喊几句话,我就放你走。”
何森抬头不解的望着老祭司,费那么大功夫抓他过来,说几句话就把他放走?
“我知道你们想带人毁了我的雌院,你们都知道了地方,雌性我也是不得不放了。”
老祭司缓缓道:“若是有雄性想要娶雌院里的雌性,拿食物来换,只要食物足够,他们可以带走,随便带哪个走都行。”
何森皱眉,对老祭司这轻蔑的态度感到不悦,刚想要说些什么,他身形一顿,突然明白了老祭司的目的。
他这是要最后坑一把,把食物都坑走。
埃里克迟早会找到这,迟早会以各种理由攻破这里,倒不如化被动为主动,拿这枚筹码换点好处。
但有一点他很不理解,何森问:“你囤那么多食物做什么?”
“过冬。”老祭司无意多说,不耐烦道,“把我的话明明白白转告给埃里克和那些小雄性!不然我一个雌性都不会放!”
何森只当他虚张声势,对先前的疑问仍是不解。
外头一声声愤怒的狼嚎,老祭司坐不下去了,他一挥手,身侧的两兽人就要上前推挪,何森侧身避开:“既然我是客人,礼节总该有的吧?”
俩兽人面色一僵,纷纷看向老祭司,见老祭司黑着脸点头,他们才大步先行。何森的脚步顿了顿,拄着拐跟着他们往外走。
“等等!”桑达追了出来,犹豫道,“你腿上的伤,能不能别说是我爸爸弄的?”
何森看着这个软糯的雌性,不大理解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不能。”
“那我扶着你出去吧。”桑达小跑到他跟前,掺着他的胳膊往外走,“其实爸爸他真不是有意的,他只是想让部落里的幼崽能多一点,好弥补他当年的过错……”
何森一边走,一边偏头看他,如他所愿的问道:“什么过错?”
桑达欲言又止,犹犹豫豫道:“其实在爸爸面前我都不敢说,我一提他就会打骂我……在我的小时候,有一场传染病,爸爸做了错误的决定,把生病的雌性都送走了,包括我的雌父……后来他们都病死了,只剩下一些孤寡雄性和一些幼崽,后来繁衍就成了大问题。”
何森反应过来,这也是埃里克雌父经历的那场瘟疫。
望着哈森若有所思的模样,桑达继续道:“那时候雄多雌少,很多雄性就会抢一个小小雌性偷偷养起来,等到长大了就直接结婚契……爸爸本来是想保护那些小小雌性,才想着把雌性圈养起来……”
“但后来雌院里的雌性慢慢长大,见到的雄性少,就开始对雄性过分崇拜……爸爸对雌院的期望也慢慢变了……他觉得对雌性来说,繁衍才是重中之重,外族的雄性和我们族的雌性能生出更好的后代,生出来的雄性也更为强壮;中年雄性比小雄性更需要雌性,不然他们老无所依;如果多个雌性愿意侍奉一个雄性,那样也能生出更多的子嗣……”
桑达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何森,果然见他面色铁青,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