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棒诶!我们终于可以结束异地友情了。待会儿先出去吃顿饭,我再送你回家吧。”
“好。”
“你什么时候去祁城大学报到?”
“下周一。”
时绿刚从国外进修回来,工作已经提前定下了,是去祁城大学当大提琴老师。
这是家里人的安排,她没什么意见。
“我以为你会进你家公司呢,没想到会选择当老师。”
时绿僵硬地扯了扯唇,含糊带过,“嗯。”
“你是打算住你家,还是自己住啊?”
“自己住吧。”
“我让我弟在祁大那边帮你找房子吧,他在那儿读研,对附近很熟。”
“麻烦你了。”
“你跟我客气什么呀。”云三冬笑着说。
车内短暂地安静下来,望着窗外朦胧的雨气,回想起刚才那个淡漠的眼神,时绿忽然觉得心口泛酸。
猝不及防地跟许宿野重逢,那些压了很多年的情绪破笼而出,迫切地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我刚
才,看见我前男友了。”时绿的额头轻轻抵在车窗上,触感又凉又硬。
细细密密的雨丝敲着车窗,却让她有种脸颊也被打湿的错觉。
云三冬的声音消失了几秒钟,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小心地问:“你初恋啊?”
时绿的声音很轻,“嗯。”
“你不是说他是个睡完就提分手的渣男吗?帽帽你不会还想着他吧?”
云三冬是时绿在国外读大学期间认识的朋友,并不了解她跟许宿野的那些过往。
时绿轻轻呼了口气,思绪纷乱如麻。
跟许宿野彻底分开的时候,时绿并没觉得不舍。
因为她从没想过,许宿野真的舍得跟她分开。
他一定会回来的,她当时那么笃定地想着。
时绿一直觉得,就算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要抛弃她——
许宿野也一定是最后放手的那个。
那天在酒店,因为一些事情,他们两个情绪都不好,话赶话,她口不择言提了分手。
说是口不择言,其实根本是有恃无恐,她从来不把分手当作一件大事,也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许宿野,只把他当成自己无聊时的消遣。
她说完,许宿野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拳头紧握又松开,又重新紧握在一起,最后答应了。
这不是时绿第一次提分手,他们也不止复合了一次。
但这是许宿野第一次答应分开。
时绿还没来得及生出后悔不舍这些情绪,他们就突然散了。
时绿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只是在某一次心情不好,习惯性地想找许宿野的时候,一回头才发现,他不见了。
就那么,突然地,毫不留恋地,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
被抛弃的感觉后知后觉地涌上来,时绿第一次体会到钻心的疼。那段时间,她每次半夜醒来,脸上都是冰凉咸湿的液体。
他那么狠心,说断就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