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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没有声音,就好像大小姐不久前看见的房门开合只是假象。
楼道也悄无声响,大小姐不知那姓陈的在“吃”了香之后有没有跟上来。她转念一想,跟上来做什么呢,如果真是她这后娘把姓陈的害死的,那姓陈的还能寻仇不成?
大概是不能的。
她不清楚房里的后娘究竟有什么手段,但能把那姓陈的送走,总归不会忧心对方回来寻仇。
于是大小姐又叩了一下门,唇几乎要贴在门上,压着嗓说:“我知道你醒着。”
果不其然,门把拧动了一下,那门咔一声就打开了。
穿得得体完整的夫人站在门里,在门缝处半遮半掩着露着脸,挽起的头发竟然松散却不凌乱,显然没有躺下要睡的迹象。
门缝敞得不算太宽,但屋里的人太过纤细,腰似乎也只有那么点儿宽,看起来羸弱又可怜。
仅仅是看起来罢了,大小姐想。
夫人略显疑惑地看她,却没有开口,在等着大小姐说话。
她没有要将人请进屋的意思,而大小姐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两人隔着门无声对视。
或许是夫人闻到了香和红烛燃烧的气味,眸光轻微一转,朝外边谨慎地投去了一眼。
大小姐抬手抵住了门扇,打量着黑暗中的夫人,想探究到对方不一样的神色,想将那羸弱胸膛里的心剖出来看一看。
如果不是鬼祟,那会是妖怪吗,那该是有心的吧。
于是大小姐很突然地笑了一下,她的胆量向来不小,如今亦然,对着那身份不明的妇人意味深长地说:“想去姓陈的房间里看一看吗,如果没有发生那样的事,你本来该是要住进去的。”
门缝里的人竟然点了一下头,看起来并无半分排斥之意,埋怨和愤恨嘛,多半没有。
见夫人点头,大小姐才试探般将门一点点推开,她往里推一点,夫人便往后避一点。
门敞得差不多了,外边的人往里打量了一圈,但房间太黑,她看不出个所以,侧身道:“走吧,到底是陈家的夫人,尽管姓陈的不在了,但我可以给你讲讲……”
她停顿了一下,“他过去的事。”
沿着长廊走到姓陈的房门前,大小姐从包里取出了一把钥匙,轻轻一转就把门打开了。
她摸索着打开了灯,回头说:“进来吧。”
夫人跟了进去,却没有顺手将门关上,甚至目光还在走廊上停顿了数秒,也不知看见了什么,又亦或在等什么。
大小姐坐在沙发上,将夫人的每一个举动都纳入眼中,这两日下来,这位新夫人竟又消瘦了不少。
肉眼可见的虚弱,走路就跟风在推着走一样,步子软绵绵的,似乎病坏了。
大小姐招手,夫人便朝她靠近,却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边上。
“病了?”
夫人没应声。
“佣人说你这两天没吃什么。”大小姐径自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她没学过医,不知道把脉该怎么把,就这么装模作样地把手指撘在那上面,“也没休息好吧,是因为这里是陈家,所以住不惯吗。”
那截儿腕骨是真的细,也是真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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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很快松了手,不想她的后娘觉得有被冒犯。
夫人站着无甚反应,似乎也不抗拒与旁人的接触,但这种顺从,就像是逆来顺受一般,只让人越看越想将她欺凌。
大小姐在看夫人,也在看门外,她在想,姓陈的会不会真回来了,都说头七回魂,这还未逢七呢。
她撑着-->>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