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每张画纸上都是他的时候,他本想悄悄离开,假装没发现。这样她不会因为被撞破了而尴尬。
可看到她珍惜地处理有关他的素描画像,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种不顾一切的冲动。想抱她想吻她,想和她在一起。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顾然扫了一眼,正是温昱扬发来的。
温昱扬:“雀雀,你可以啊。我爷爷说古文写的‘迦蓝’两个字。这款平安扣还是他帮许老爷子设计的。据说里面的玉是许家传家宝玉上面切下来的。许迦蓝把这个都送给你了,这是坐实你上门女婿的身份?”
顾然从脖子里拿出那块平安扣。手指在繁琐的古文上面摩挲了几下。他按耐住冲动,继续静静地蹲在许迦蓝斜后方,眸光幽深地看着她认真的侧脸。
许迦蓝将每幅画又检查了一遍后,将它们叠起来,准备拿回房间。
她从地板上起来,转过身就看到顾然乖巧地蹲在身后。
她有些近视,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顾然地表情,但是隐约能感受到他正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看样子似乎呆了很久。
许迦蓝吓得手一松,怀里的画卷散落在地上。
顾然盯着她的视线一丝一毫也没有挪开,随手指了一下脚边那张和他几乎一模一样地,撒娇的素描画,声音有些哑:“姐姐……”
许迦蓝脑子里一阵电闪雷鸣。她后悔下午为什么要喝水,后悔看了画没有收起来,后悔把烘干机装在客厅这处的阳台上,后悔想着时间还早就没有把画拿回卧室填补……
许迦蓝觉得自己遇上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社死。
阳台上静到能清晰地听见客厅里挂钟走动时候的声音。
她表面淡定,内心慌得一逼。
顾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让她连地上的画都不敢去捡:“小然……我说我不是个变态你相信吗?”
顾然抿了抿唇,轻声道:“姐姐……”
以为他被吓到了。许迦蓝谎话张口就来:“小然,我最近在学素描画,没有参照物就想着先画你。”
她说着捡起地上离得最近的一张画:“你看看我画得像吗?”
顾然依旧盯着她,眸色晦暗不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迦蓝将画往他面前怼了一下。
他这才收回视线,垂眸看画。
许迦蓝松了一口气:“怎么样,是不是很像?”
顾然没说话。
许迦蓝看过去,心口又是一紧。
只见顾然抬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张画右下角的作画人名字。
许迦蓝给顾然画素描画像的时候,大部分是写的自己的真名,少有几张,当时刚画完漫画没有留意,就写的‘海阑’这个笔名。
此刻顾然抚摸的那个名字正好就是‘海阑’两个字。
顾然收回视线继续盯着她:“很像。比姐姐画的顾夕还像。”
“……”
死一般的尴尬弥漫在空气中。
许迦蓝有些害怕接下来可能会面临的场面,她绷直了小腿,默默做好了跑的准备。
顾然似乎看破了她的想法。他倾身凑到她的面前,握住她的手腕:“姐姐有什么想说的吗?”
遭遇人生最大的滑铁卢,平日里对着她总是笑眯眯地小奶狗脸上笑意都没了。
许迦蓝:“……”
顾然从衣服里拉出平安扣,轻柔又暧昧的抚了两下:“姐姐,这上面真的写的‘平安’吗?”
许迦蓝破罐子破摔索性不说话了。
顾然握住她手腕的手缓缓抚到了她的腰上,将她所有想跑的动作都给制住:“他们告诉我上面的古文是姐姐的名字。”
许迦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