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殊骑着红枣马到了马场,刚将马儿停好,便瞧见那红衣如血的华衣公子匆匆而来。
男人如同谢君楼那般,一身艳丽的红色衣袍,随意不羁,细长桃花眼微微上挑,端的是万般妖娆邪魅。
任谁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起,脑中便会自动生出一个词语:妖孽!
这人身上那慵懒妖气的姿态,桃花眸里那放肆不羁的飞扬神采,甚至是眉眼轮廓,都和谢君楼有几分相似。
到底是同宗同源的亲人。
只不过谢君楼纵然狂肆飞扬,却依旧雅致尊贵得让人不敢亵渎,但是裴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真的玩世不恭一般。
“你们这群废物,怎么就让她将马骑走了?连匹马都看不住,我要你们有何用?!”裴策一张妖孽脸都阴沉了下来。
因为太过于急切,眼下没有看路,险些撞上了燕明殊,燕明殊凝眸看了他一眼,妖娆浅笑:“阿策哥哥这是要去哪?”
“一匹马而已,急成这样,这都不像你了!”燕明殊弯起唇来促狭浅笑,眼底流光春风潋滟,美不胜收。
在她记忆里的裴策裴小公子,是个如风一般飞扬不羁之人,给人的感觉过于轻浮邪魅,倒是不如谢君楼那么稳重了。
但这两个人是表兄弟,骨子里,倒是都有邪魅的意气。
裴策难得忧愁地说:“你是不知道,我那小妹刚被接回家里,她是个闯天闯地的丫头,瞧上我那匹红枣马了。”
“那马是个烈性十足的,马场里没人能驯服得了它,裴曦将那马骑出去,要是惹恼了红枣马,只怕是要出事了。”
裴家虽然是国之栋梁,勋贵名门,可若是无端闹出人命来,少不得要被皇家苛责。
少年纵然出身名门,飞扬跋扈,同寻常的纨绔子弟没什么区别,可到底是良善之人,不愿见到无辜之人受伤。
裴策很是受伤的眯起桃花眸,正好瞧见那匹红枣马被拴在一侧:“咦,这不是我那红枣马吗?这是我看错了还是怎么了?”
他觉着自己是被裴曦气得老眼昏花了,再三确认,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就是那匹马,怎么会在小七你这里?咦,怎么还受伤了呀?”
裴策这才瞧见红枣马靠近屁股的位置,被钝器捅了一下,伤口上的鲜血已经凝固住了,但是能瞧得出来的。
燕明殊摸了摸红枣马的脑袋,偏头淡漠地看向裴策,声音轻巧,却掷地有声:“哦,它不听话,我把它揍了一顿。”
“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裴策那黝黑的瞳孔微微收缩,狭长邪魅的桃花眸,都失去了往日里的飞扬肆意。
燕明殊没有搭理裴策,顺了顺马鬃,樱唇上一线勾魂的红晕,微微挑起,自成妖娆邪气之感,慵懒张扬。
红枣马抬起头来,瞧了裴策一眼,然后蹭了蹭燕明殊的手心,不知道为何,裴策竟然从它这眼神里,读出了一丝委屈的意思来了。
裴策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今天太阳是打西边起了啊,我这是被烧糊涂了,才看到这样诡异的一幕?”
天晓得他这红枣马,到底是有多么烈性,傲气得很呢,怎么可能会对人这般好脾气呢,然而现在,它竟然能软绵绵的讨好着燕明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