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扰得贾慎独心烦意乱,他明知道眼前这个小女警在故意捣乱,但就是没办法控制住情绪。赵向晚的话正戳中他的心事,他的眼珠子转得更快了。
【认出来了?躲不过了?谁能知道老子难得打扮一回,竟然还留下了口实?村里人懂什么,这件事情除了我家里人,谁都不知道。对,承认又怎样?】
贾慎独终于智商在线一回,抬起头来:“啊,我想起来了,我本来买15号的票准备回老家的,但到了火车站被个女人勾搭上,我一时之间没忍住就跟着她去了家小旅馆玩了两天,17号再买票回家。”
“为什么要对警察说谎?”
“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大学老师嫖娼,传出去总是不好,所以就说谎了。”
“哪家小旅馆?收了多少钱?”
贾慎独一律摇头。
“哪一趟?几点的车?”赵向晚依然不急不慢,但拨动笔帽的声音却变得急促起来。两种不同节奏的声音,让性格敏感、习惯操控他人的贾慎独很抓狂。
“反正是上午,具体哪一趟我忘记了。”
“有没有遇到翟欣莲?”
这回贾慎独的回答非常迅速:“没有。”
场上突然安静下来。
贾慎独心中窃喜,看来这一关算是躲过去了。
【警察能怎样?有照片又如何?我承认了又怎么样?就算和翟欣莲坐的是同一趟车,他们依然不能说我和她失踪有关。同坐一趟车的人多了,难道我一定和她有关系?那张火车票是我买的,我守在火车站等着,看到她的时候便说有紧急项目,需要她跟着我一起提前在宜岭站下车,等过几天再让她回家。
翟欣莲当时有点不高兴,但我是老师,拉下脸来训斥几句她不敢反抗,只能不情不愿地跟我一起上车。要不是遇到施桐,这世界谁都不知道翟欣莲是和我一起回的老家。】
赵向晚忽然开口说话,打破了这片沉默。
“你17号的火车,在哪一站下的车?”
“宜岭。”
“几点到的?”
“晚上七、八点吧。”
“住在哪里?”
“不记得了。”
“据我们了解,17号晚上你住在三姐贾艳明家。”
贾慎独张大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我三姐,我三姐已经不在了。”
【我姐病死了,姐夫带着孩子离开昌汉县,他们从哪里知道我那天晚上住在她家?那天晚上我和翟欣莲在晚上七点多下了宜岭站,继续坐过路车往昌汉县火车站,差不多十一点多才到。我三姐家就在火车站附近,三姐夫和孩子不在家,我带着翟欣莲到她家,正好有地方住。】
赵向晚沉默不语,就这么安静地看着贾慎独。那双凤眼闪着锐利之光,仿佛宝剑出鞘,寒意凛然。
这样的目光,让贾慎独越来越没有底气。
【那个晚上,我把她带到了我姐家,翟欣莲发脾气了,质问我:不是做项目吗?怎么到您家里来了?我放低姿态安抚她,说我喜欢她,想带她见见家人。还承诺说只要她和我结婚,我就想办法把她留在湘省大学当老师,这样就能夫唱妇随,一起做项目一起赚钱。
我想得很清楚,虽然她曾经拒绝过我,毫不客气地骂我年纪太大,不是她的理想型,但我还是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同意,那就皆大欢喜,我带她回老家,生米煮成熟饭,等她一毕业就领证结婚。如果她不同意,那就休怪我无情无义。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想要她生就生,想要她死就死。
谁知道,谁知道翟欣莲竟然不同意!她甚至敢打我!在我脸上抓挠出一道血印子!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打过我一下下,爸妈、姐姐个个把我当宝贝,岂能容这个不要脸的贱货打我?于是,我拿起台灯就把她给砸死了。】
赵向晚丢出问题,就是要听贾慎独说出真实的过程。
咔嗒、咔嗒。
再一次拨动笔帽,赵向晚看着贾慎独,缓缓开口:“在你三姐家杀人,你三姐不害怕?”
贾慎独的脸色变得煞白,汗珠从头顶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