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员们这圈越来越多的人听到动静,掺和了进去,人圈越积越多。而知青们这边自己形成一个小圈在热闹无比的说着话。不是许安安他们这群知青不想掺和,没法掺和,早早就村里热心的大婶子赶出圈了。
“嗨,城里来的小年轻看杀猪都能看晕倒的。别看了别看了,野猪肉弄好后在来排队领。”
至于谁晕血~这个嘛,貌似老知青都不行。许安安摸摸下巴,总感觉自己提供了非常不错的贡献。至少,晕血比例都降低了。
分猪肉的是村里的一位老叔,连金书记都喊叔的人,辈分贼大。生产队里婚姻图谱强大得很,知青们不知道叫他啥,混着叫,慢慢的就都叫他荣伯了。
反正都是城里来的孩子,社员们也不计较这个,喊伯,喊叔,喊婶,喊嫂子都行,随着这帮小年轻叫。
许安安实在好奇得不行,跟林远两人,偷偷离开大部队,看荣伯卸野猪肉了。林远看着她,像做坏事一样,失笑,由着许安安把他拉进观看圈。
荣伯以前是个猎户,弄这些有一手。许安安他俩过来的时候,荣伯已经把三头小的给对半卸了下来,摊到旁边的木板上。现在是在折腾这大猪,只见荣伯用上了铁链,从野猪鼻子那一勾,就把猪头给吊了起来,紧接着把四只脚都固定在了铁链上。
荣伯喊上几个旁边跃跃欲试的小年轻,把勾住猪蹄的铁链挂到房檐下,整只野猪都被掉在半空。许安安还没仔细打量完野猪呢呢,荣伯就手起刀落,把这个野猪给大卸八块了,内脏还专用用了个大木盆给盛起来。荣伯把猪给卸完后也不管挂在铁链上的野猪肉,他先去了旁边的木盆那,挑野猪肚了。
大家也不吵他,由着荣伯蹲在那细细观察了好一会,他才从里面挑了一大一小2个野猪肚。许安安看得一头雾水,因为荣伯没有把他挑好的野猪肚给洗干净收起来之类的,反而就地把它破开,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飘在空气中。许安安原本好奇得不行,挤在最前面,连带着林远两个人被熏个正着。
林远也没见识过,但他看过医书,大概知道荣伯是在干嘛
。见许安安一脸不解,又被味道熏得难受还坚持在等,就带着她往外走一了点,还能随时看到荣伯的情况,把随身带的手帕给许安安。跟她解释说:“中医认为野猪肚,性微温,味甘,有中止胃炎,健胃补虚的功效。荣伯应该是在用本地的偏方把野猪肚制药。”
许安安捂住鼻子,带着肥皂香的手帕简直就是救命稻草,听到林远在说补虚立马眼睛亮了,追问:“那对胎里带的弱症吃这个有用吗?”
“没什么用,这个是治胃病的老方,稍微能补益点身体,怎么了?”
“没,就是我三哥,他身体虚,我想说如果这个对他有用,就想厚着脸皮跟队里买一些,寄回去给他试试。既然不行就不用去问了。”
林远安抚的拍拍许安安脑袋,“别担心,好好养,能好的。”
“嗯!继续看荣伯怎么做的吧,我感觉他好像快好了。不用洗的吗?就这么清理干净残渣就行了?”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方法了。不用洗,就放到烤房或者炉灶旁边烘成干。磨成粉,直接冲服。”
许安安:
林远见许安安一脸无奈,笑着说:“别觉得难受,这可是外人求都求不到的好东西,治老胃病可灵了。”
“我可不觉得,不觉得脏吗?”
“你别看不上,这野猪,竹笋草药鸟蛋蘑菇、野兔山鼠毒蛇蜈蚣,只要能吃的全都能下肚。就这点都不能不信它这个胃,百毒不侵。加上老一辈的说法,这野猪在吞了毒蛇后,毒蛇的毒牙咬住野猪肚内壁,而长期在各种中草药浸泡下的野猪肚,会有自我愈合能力,会在伤口出生出个‘疔’,疔这个东西越多,药用价值越高。”
“‘疔’是啥?”许安安抓重点的能力让林远窒息。
“就是一个疤痕组织。”
许安安点点头,对这个更没兴趣了,“这只说明了一件事。”
“啥?”
“别挑食。”
林远被噎了一下,想想又觉得好像没什么不对。默默的闭嘴,安静看荣伯分野猪肉。
荣伯这会已经处理好全部的野猪肉,肉跟骨头分离,猪头也分给几个干活利索的女社员们去拔毛了,野猪内脏跟两个小野猪肚加上猪头猪胃,一点点猪血,一起炖酸菜
粉条,中午就当村里的庆祝了。至于晚上就回去吃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