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挂断了。
滕凇端着一杯热巧克力和水果走进游戏室,就看到滕颖之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在沙发上,脑袋顶着那本诗经,听到动静后看过来,埋怨地对他说:“如果你不知道,我就没那么想知道了!”
“现在知道又怎样?”滕凇在他身边落座,习惯性地将他两腿掰过来,手上揉揉捏捏地给他放松肌肉。
“现在知道了,等小孩子出生的时候不就没惊喜了吗?”滕颖之嘀嘀咕咕地哼哼。
滕凇一笑:“现在知道,也是一种惊喜啊。”
滕颖之还是很纠结,最终摇摇头,坚持己见,转移话题般地说:“哥哥,等小孩子出生后要随谁的姓啊?”
滕凇无言,“那……随我的姓?”
滕颖之瞪他,“凭什么!又不是你生的!”
滕凇道:“那随你的姓吧。”
两人对视片刻,都忍不住笑起来。滕凇将他捞进怀里亲亲,两人都在享受短暂的温存。
滕颖之整个孕期都在精心照料下过得十分舒适,虽然几次孕检都显示小孩子的室缺没有长好,以后大概率有进行手术的必要,但被哥哥几次科普后又查过相关资料,滕颖之也明白室缺是很轻微的问题,完全不用担心。
他现在担心的是爷爷。
孕后期因为肚子已经完全遮不住了,滕颖之都好几个月没敢往柿园跑了,只偶尔给爷爷打个电话,连视频都不敢。
原本拖着只是想做好心理建设后再去爷爷面前负荆请罪,结果没想到一拖就拖到了八九个月,滕颖之纠结又焦虑,难道真的要到小孩子出生后,再领到爷爷面前吗?
没等他纠结出个结果,预产期的前一周晚上滕颖之就被腹中一阵剧痛惊醒,他连忙叫醒了身旁的滕凇,便立刻有种灵魂抽离般的痛楚涌来。
那种感觉实在奇怪,意识明明清醒,却又感觉轻飘飘的,连痛都越来越模糊。
滕颖之看到滕凇按铃通知了医生后陪在自己身边紧张又心疼的模样,忽然一下子哭了。
他用仅剩的力气拽着滕凇的袖子哭喊着说:“哥哥,你告诉爷爷吧……你让爷爷过来好不好……”
滕颖之也不知道自己说清楚没有,哥哥能不能听见,他此时十分后悔没有早点向爷爷坦白,很怕……就这么死掉了,连爷爷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最后哥哥有没有答应滕颖之也听不见,所有的声音传进耳中都是混沌不清的,直到他连视线也开始模糊,眼前阵阵发黑,很快就失去了所有感知。
不知过了多久,滕颖之从一个很长很黑的梦里醒过来,他刚睁开眼睛,连身边有谁都没看清,便听到哥哥紧张又惊喜的声音传来,“颖之!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