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野长腿迈动的弧度减小,细密的眼睫颤了颤:“差不多吧。”
桑虞不敢再问下去了,她怕再了解一些,会抑制不住地去探究他的笔名和作品。
与西沉相似等级的作者,哪怕没拜读过他的文字,也应该听过一二。
同时,桑虞不由自主地感慨,学生时代交出的几页答卷,果真不是衡量一个人能否有所成就的唯一度量尺。
当年的岑野在大家眼中不务正业,喜好在课堂上对着万里晴空发呆,排名无一例外地垫底,被那么多老师嫌弃奚落,喷他徒有外表。
一晃数载,要是那些老师获知他目前的生活状态,会有怎样的反应?
岑野见她神游天外,步调越来越慢,去她眼前打了一个响指:“在想什么?”
桑虞眼前闪过好看的修长指节,定住心神:“啊,就是想到了高中。”
岑野思路转得飞快:“想我高中的成绩差成那样,现在却混得还可以?”
一语道破小心思,桑虞不太好意思,半晌不接话。
岑野无所谓地浅浅一笑:“这不是得感谢你吗。”
“我?”桑虞困惑地指向自己。
商场灯组繁多,岑野脚踩极致的光晕,神情微有变化,添了一两分不易差距的缱绻:“你给我传过一张纸条。”
“纸条?”桑虞歪起脑袋,沿着这条线索,抽丝剥茧地琢磨了老半天。
似乎真有这么一回事儿。
那时他们还是同桌,一堂物理课的伊始,那个言辞扎心的物理老师当众断定岑野未来会一事无成,只能去工地搬砖。
桑虞一时兴起,给他写过一张纸条。
那好像是她第一回给异性传纸条,满是紧张和忐忑。
但时间过去了十年之久,具体写了什么,她无论如何想不起来了。
“忘了?”岑野安静地等了许久,由不得问。
“没。”桑虞抓抓散落在身前的发尾,“就是记不清内容了。”
岑野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没再提。
两人这一趟收获颇丰,买了大包小包,除去对戒,全是给长辈朋友的,为了省事,直接找到快递店,寄回了南城。
晚饭后,桑虞拿着属于自己的那枚戒指回到酒店。
晏以柔工作结束,第一时间播来视频,问她今天和粉丝碰面的情况。
桑虞窝在沙发上,原原本本地说了。
晏以柔听到最后脸色惊变,破口大骂一句脏话,立马缩小视频界面,去找大学同学算账。
结果对方也表示不知情,打听了一圈才搞清楚,那个男生是她表妹在路上结识的,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