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可以完全了解别人。
如果注定不能过界,为什么不能习惯离界线远一些。
顾铮大概是这个意思。
“我不要做别人。”官婳大声抗议。
“我偏要了解你,就要了解你和你的世界。”
她加重语气,孩子一样大声强调自己的要求。
顾铮默了几秒。
浴室只剩两个人平静的呼吸声。
官婳别开脸,推开他。
她起身将手伸进水里,拔掉下水塞。
隆隆的冲水声响彻。
没人说话。
啪嗒。
关门的声音。
顾铮出去了。
官婳有点鼻酸,仰头看天花板,试图阻止眼角有液体滚落。
扣上牛仔裤的扣子,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衫。
热气逐渐散去。盥洗镜恢复清晰明朗。
她看着镜中略狼狈的自己。
想不通。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明明好不容易见一面,明明十分钟前气氛还好好的。
她知道坦诚对顾铮来说似乎很难,也知道自己其实可以更现实一点,只管享受当下。
可她无法放弃自己的观点——跟爱欲相比,真心更重要。
如果顾铮因此生气。
那是他不懂得珍惜。
官婳洗了把脸,决定出去给他摆个冷脸,然后当着他的面甩门,扬长而去。
哼。
在浴室整理好心情,她用力推开门。
房间内空空如也。
她愣住。
顾铮真走了?
这不是他的房间么?
房卡还在桌子上,床尾凳上的外套也没拿走。
他干嘛去了?留她看家呢?
要是平时,官婳绝不会计较。
不就是多等他一会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但现在,她一秒也不想待下去了。
从包里翻出小药盒,倒出两粒药,就水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