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顾时安的视力很好,全过程目睹着苏晚晚跌跌撞撞的冲进了他的怀抱。
原本拿着锅的手迅速伸开,另一只手悬在了空中。
他怔在了原地,短暂的守株待兔之后,等待着怀里的小兔子自己跑走。
顾时安能明显得感受到苏晚晚的脸颊蹭着自己的衣服,手臂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一起,只要她稍微抬头,就看可以看见黑暗中他那双深邃又不清白的眼眸。
可是苏晚晚没有立刻躲开,双臂触碰间因慌张扯乱了顾时安的卫衣,露出了右边半个肩膀,她感觉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
“怎么不跑了?”耳边响起顾时安低哑略带着笑意的声音。
“要不然……”苏晚晚咬咬嘴唇,沉思了片刻。
“嗯?”顾时安没有动。
“要不然,还是你跑吧,我怕我跑了之后不知道怎么面对你……”苏晚晚的声音越说越小。
好特别的理由。
顾时安别过头,忍俊不禁。先是把苏晚晚的重心摆正,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水龙头边把锅放下。双手架在她的肩膀上,慢慢把她带到了台前餐盘的位置。
“你有夜盲症?”顾时安试探性的询问。
“嗯。所以我不是故意投怀……故意撞上去的。”苏晚晚回答的很没有底气。
“那你应该多补点维生素A,还有含锌的食物,吃猪肝和胡萝卜。”
“嗯……不喜欢吃猪肝。”听到‘猪肝’这两个字,苏晚晚胃里条件反射般一阵翻山倒海。
小时候,有次她偷吃了生猪肝,这个味道在的阴影便在童年里挥之不去,那是一种血腥味中夹杂着苦涩臭难吃无比的味道。
“想不到你也有这么大众化挑食的东西。”
“别说了,我怕一会真的一口吃不下。”苏晚晚赶紧制止,准备把烧好的狮子头端出去。
顾时安:“我来吧,你跟在我后面就行,千万别再从后面攻击我。”
可恶,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苏晚晚更加用力的捏着盘子的边缘,准备自力更生,“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顾时安微微皱眉,用身高差压制住了她,“还是我来,别再花一个多小时做这盘菜。”
苏晚晚气鼓鼓,手上攒更紧了,准备起身就走。
又一声“啪”。
“喂喂喂,你们干吗呢,我出去溜狗溜了一圈,回来就看见房子没了?”叶漓微喘着气站在了厨房的电闸门口,双手还悬在半空,被苏晚晚和顾时安的姿势惊得半天没缓过劲。
厨房瞬间亮了起来。
苏晚晚愣住,一脸错愕。
厨房明明有电闸,顾时安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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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该怎么形容你们两个刚才的姿势……”吃饭的时候,叶漓有滋有味的比划着,“顾时安在你身后,从你背后伸出手去勾餐盘,就像一只张开手臂的熊。”
“其实从我刚进门的角度根本看不见他前面有人,直到你转过身来,我才发现前面还有一个你。”
“赶紧把他现在的猥琐样拍下来,以后拿出来好威胁。”顾时安凑到苏晚晚的耳边。
“好主意。”
之前坐在她对面时就觉特她吃饭很香,每次都会多吃一点。
今天,顾时安特地选择和苏晚晚并坐在一排,结果就是胃口全开,多添了两碗饭。
这就导致了叶漓给苏晚晚的口头备注改成了——“秀色可餐”。
很快,桌上的两条大红烧鲫鱼只剩下一堆残骸,二十个狮子头只剩下了六个,冰镇西瓜和清炒杭白菜更是连底渣都不剩。
苏晚晚心满意足得扫视了一下全场,她面前吐的鱼骨最多,西瓜籽最多,白菜梆子也是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