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月樱唇扯起一道弧度。“这嫁衣是她自己穿的,红盖头是她自己盖的,绣花鞋是她也自己穿的,但进入这棺材是不是她自愿的……就另说了。
另外,这故事终究是故事,只是故事也是由真实改编而来的,比如北疆的活死人蛊。”
她拿出一本泛黄的古籍,找出一页记载后递给陈牧:“你可以看看。”
陈牧接过古籍,低头细看。
过了许久,他轻吐了口浊气,缓缓闭上眼睛。
他的脑海中隐隐浮现出一幕情景。
少女得到情郎的承诺,满心欢喜的穿上情郎送给她的红嫁衣,怀揣着对未来幸福生活的憧憬,一步步走向花桥……
然而她却不知道,那并不是花桥,而是一座横立着的棺材。
横看是棺,竖看是轿。
开始。
陈牧攥紧拳头,尖锐的指甲在掌心留下阵阵刺痛,喃喃开口:
“我想,我已经大概明白季寇真正的目的了,也明白了……隐藏在平阳王府下的真正秘密。”
“咦?”
忽然,云芷月发出了一声疑虑。
陈牧看向对方:“怎么了?”
云芷月小心翼翼的从林梦媛的后颈间拉出一根头发,应该说是一条很像头发的细线。
“这好像……”
她蹙眉思忖,抬头看向文明仁,“你看得出来吗?”
文明仁先是疑惑,随即脸色一变。
“究竟怎么了?”
陈牧莫名其妙。
云芷月将细线放在他的手里,淡淡道:“她身上还被施展了另一种秘术。”
……
回到六扇门,已经与朱雀堂约定的时间过了两个时辰。
陈牧进入独立小院,拿出一张张宣纸,将所有的信息写在上面,然后拿钉子压在墙壁上。
整面墙壁完全被纸张铺满,上面全都是案件的线索。
远到洪府,近到平阳王府。
小到杜鹃一案,大到狸猫太子一案。
包括一些从冥卫那里得来的细琐事件:
比如平阳胖王爷以前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外出狩猎时失足摔下马,被踢碎了子孙根,小儿子以前很乖巧可爱,但后面慢慢变得骄纵没有教养。
比如王妃以前娴静端庄,但后来却与自己的护卫私通。
比如二夫人、三夫人虽然达不到贤妻要求,却不做出格之事,后来却慢慢变成了荡妇。
可以说整个平阳王府被搞的一团糟。
“班头!”
满头大汗的张阿伟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特奶奶的,累……累死我了……”
“怎么快就回来了?交代你的事情如何了。”
陈牧赶紧倒了一杯凉茶递过去。
张阿伟仰头几口饮尽,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努力平复下情绪,从怀中掏出一叠文本。
“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