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面比喻然想象的要快很多,是在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
之前两天假期,喻然一直窝在家里画画,那些靓丽的色彩在纸上铺陈,创造出一幅又一幅美好的画卷,喻然窝在沙发里,欣赏了半天,才将画纸收好。
身边的布偶猫乖巧地窝在怀里,喻然撸了两下猫,蔫巴巴地叹了口气。
他学了十年的绘画,在上边下了不少功夫。
按照喻然的理想,他以后最好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艺术家,又或者做个颇具才华漫画家。不管成为哪一个,听起来都很是轻松惬意。
但他的家里人并不这样想。喻然的父亲是南城数一数二的企业家,家底雄厚,喻然身为家中的独子,从小就被耳提面命的教导,将来是要继承家里的产业的。
喻父惯着喻然,从小到大,他要什么就给什么,却唯独在学习功课上不肯放松一点,甚至格外严厉。
按照喻父的设想,喻然要考进最好的初中,最好的高中,还要考进最好的大学,将来修习金融方面的专业,毕业之后顺利进入公司帮他做事。
这个设想的确很美好,却不是喻然渴望的美好。他曾经也试图抗争,用自己的艺术天赋身体力行地向喻父证明,比起管理公司,他更适合画画,并提出了到艺术班学习的想法。
可惜遭到了他爸的无情镇压,喻然抗争失败,绘画被搁置,他只能在学习这片不见天日的深海里淹死。
想到这里,喻然撇了撇嘴,不怎么开心地起身挑选衣服。
方鉴和陈黎早先就约了他一起去游乐园玩儿,喻然犯懒,鸽了两天,以至于昨天晚上被电话炮轰,被迫听了近一个小时的鬼哭狼嚎,给喻然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昨天晚上,他梦里都是方鉴追着他跑,一边追一边问:“喻然,我们难道不是最好的朋友了吗,你为什么不陪我去游乐园?”
陈黎还在一旁帮腔:“喻然!我要去游乐园!我要玩旋转木马!”
两个人嘶吼着,在梦中变成了旋转木马的头,让喻然今早直接从梦中惊醒。
最近的温度低,喻然怕冷,从衣帽间里翻出了件白色的低领毛衣,又套了件奶黄色的羽绒服。
他皮肤白,穿奶黄色非但不奇怪,反而平添了几分明艳。
放在玄关上的手机发出了振动,喻然穿好了鞋,低头看了眼,发现宋京和回复了他的微信。
【一只酸菜yuuuu】:你的衬衫我已经洗干净了。
【一直酸菜yuuuu】:可以问问你平时几点到校吗,周一我去还给你。
【要一个黄昏】:衬衫的事情不着急,对了,今天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