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身体并不好的家伙,自从在这个冰原诞生来,除去我天生腿部的疾病,一些小痛小病总是纠缠着我。
然而意外的是即使是这样我也好好长大至成年了。
而菲尼是我的青梅竹马。
新生并不是一件好事情,虽然父母愿意照顾我这个累赘一样的残废,但对于这些冰原求生的人来说,这份照顾也只还停留在对于我的身体上。
学会这边语言的第一件事我听到的就是我的未来要给族群生下健康的孩子。
没错,是族群。
我怀疑自己是穿越成为了因纽特人,也听闻过在恶劣的情况下他们除了有独特的饮食文化,还有□□生育的风俗。
总之如果不是我的生育功能,我应该不能衣食无忧的长大,这也让我下意识对总是叮嘱惦记着我未来要给一群人生孩子的双亲产生了巨大的隔阂,缺乏交流和娱乐甚至不能自由出门的我一度陷入了郁郁寡欢的心理。
我可能真的抑郁了吧,如果不是菲尼的话。
从小到大我一个人静静坐在屋子里对着火光发呆时,他总是会带着一些奇怪的小孩子觉得很有意思的东西来找我,即使我一开始对他态度并不是很友好,但他依旧不介意,经常傻乎乎的看着我发笑。
久而久之即使是老阿姨的我也会柔和下来,静静听着他从说着颠三倒四逻辑破碎的话变成口条清晰的乐观小傻子。
约翰还是个小狼崽的时候,就是菲尼偷偷带过来给我玩的,那时候约翰走路都走不稳,只会哼哼唧唧,像极了一只小狗崽。
那是我第一次在菲尼面前笑。
他凑过来在我嘴唇上撞了一下(真的是撞了一下),然后爆红着脸结结巴巴道未来我一定会养你的,然后跌跌撞撞的跑掉,甚至约翰都忘记带上。
那时我心情还挺复杂的。
我不是恋童变态。
但是这个世界没有给我其他选择,我只能接受自己是娜塔莎的事实。
我想一定是因为我太孤独了。
孱弱的我能活到现在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清楚意识到自己内在哪里坏掉的我在一晚上的惊恐之后不出意外的从低烧演变成了意识不清的高烧,菲尼早上起来惯例摸我额头的时候发出了低呼。
“娜娜……”
他唤着我的名字在屋内来回折腾着,取来几乎所有能够保温的东西将我裹起来,拿着湿漉漉的毛巾压在我的额头,尝试给我降温。
又给我喂下灼热的暖汤,但是没有调味品的鱼腥味在此刻显得那样难以忍受,我本能的开始呕吐起来。
这次可能真的要完了。
我气若游丝的躺在压得我都要喘不过气的毛毯中,浑浊不清几乎完全罢工的脑袋提醒了迷迷瞪瞪的我最后一件事。
“菲尼……”我虚弱的伸手抓了两下,很快我的手被握住,我的恋人我的少年我的暖阳凑过来用难以掩饰的悲伤口吻说着安慰我的话。
“是不是很难受娜娜?马上就好了,你瞧,你温度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