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干什么?
半安捂着自己的脸在人群中狼狈逃窜,生怕被段一刀看见。看热闹的还以为她是睡姑娘不给钱的穷鬼,纷纷呐喊助威,希望让那个见钱眼开的老鸨长长教训。
“谁帮老娘抓住他,今天姑娘随便挑!免费!”
老女人最了解男人的心思,一看人要跑,放出话来。人群这下子急了,纷纷伸手伸腿使绊子。
半安没办法,只能向人最少离门最近的南宫衍方向跑去,珑音如临大敌,斜跨一步挡在男人身前。半安顺着手缝看见女人的凶残样,脚下顿住一个转弯,绕了过去,刚靠近门口,胜利在望,半安只见一个见尖嘴猴腮的男人猖狂的笑着,一步站在了门前,断了她的生路。
半安飞起一脚,踹上那男的的脸,手刚摸上门把手,不等打开,就觉得后心一凉。
“别动!”清亮的男声带着特有的皇城口音,挨着剑传过来。
半安不甘心,手轻轻用力,身后的剑毫不怜悯,冷气透过衣衫传了进来。
“再动别怪我不客气。”
语气很冷,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半安不敢拿自己小命冒险,生生止住了动作,为表诚意甚至还将手举了起来。
“不动不动…”
老鸨也怕见血给楼子里带来晦气,一看吓住了半安,大喜,冲上前来,先甩了半安一个嘴巴子。
“还敢骗老娘!进我怡红院不给钱!哼!活腻了你!”一边说一边伸手摸向半安里怀,轻松的勾出了那个鼓囊囊的袋子,袋子绑的复杂,解了半天也没解开,老女人有点烦躁却还是难掩喜悦,“来人,带走!”
半安心在滴血,整张脸都皱到一起,眼巴巴的看着袋子离开自己,认命似的低头跟着打手们走,
无人能看见她眼中扑闪的贼光。
“等等!”南宫衍开口叫住了往外走的人。
“钱都拿到了,就不要难为这位小兄弟了!”他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可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见过,只是顺从本心帮忙说了句话。
老鸨脸色一变,钱袋子也不解了,媚笑道。“这一看就是个偷摸惯了的贼子,等明天天亮送他去见官。”
珑音是个明白人,当即掏出一小锭银子,递了上去,趁着老女人犹豫不决,又重复一遍目的。“我家公子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可不知道院子里还有没有其他损失…”
珑音一笑,又塞了一锭。
老鸨拿着钱就不想松手,半推半就,竟然真的不顾段一刀的脸色,将人交了出去…
半安心里在呐喊,命运却不在她的手里。
南宫衍的眼睛不曾从半安身上移开,他不顾老鸨奇怪的目光,吩咐道:“找一间清净的屋子,我
来劝劝这位误入歧途的公子!”
来花楼找乐子,最后抓了个男人进了房间,场上人见所未见,连亲姑娘的老男人都忘了下一步动作,恩客和姑娘们眼瞅着那容貌清秀的小贼被生拖硬拽的弄上了二楼,只能面面相觑,叹一口气。
半安的胳膊被拧的失去了知觉,脑海中都是这辈子果然就不应该出门,就应该乖乖的在家继承师父的砍头事业,老老实实的过日子。
要是听话的话,应该不会命运坎坷成这样。
她被拎到二楼最里边的房间,关门时候,还能看见领路的小丫头同情兼具着好奇的目光。
半安紧紧的抿了下嘴唇,抬眼看着已经半靠在床头的南宫衍。红色床幔映着明黄色的烛火,恍的男人容貌俊美,入鬓的长眉下是一双睡不醒的凤眼,将这人衬的散漫又不经心,唇角天生带着微微上扬的弧度,一颦一笑,确实让人心荡意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