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的。”
程老太太就差把“你哪来的自信”这几个字写脸上了,激他说:“你说她不会是吧?好,告诉我结婚日期!”
程隽礼没时间和她多做纠缠,“奶奶,我有急事。”
方才还面色红润的老太太听了这句话,眼皮一翻,呼吸凝滞,看着那口气就快要倒腾不上来了。
俞伯忙拿出速效救心丸数着。
程隽礼捏了捏鼻梁,“月底就结。”
不过短短的几秒钟,裕园的佣人们就见证了一场人类医学史上的奇迹,老太太神色如常了。
她制止了还在算药丸子的俞伯:“别数了,等你算过来,我都驾崩了。”
俞伯:“”
程老太太说:“快去忙吧,集团要紧。”
他奶奶是沪剧的当家花旦,演戏的基因刻在了骨子里。
程隽礼无语望天。
姜枝在蔚然山庄收拾了行李,和团员们道过别,就推着行李箱到了武康路。
她把行李放在黄阿婆处,再打电话找了两个钟点工来收拾屋子,趁打扫的功夫去买家具。
卓歆下课了来接她,可她新买的路虎开不进弄堂口,姜枝也让她别进来。
姜枝坐上副驾驶:“昨晚我怎么会跟程隽礼回去的?”
“还我怎么会跟程隽礼回去的?你没看见你有多爱靠他怀里!”卓歆学着她的温软语气,拿腔拿调地说,“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就昨天你那副妖样子,如果不和他回去的话,我都替你下不来台!”
姜枝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忍直视:“算了,当我没说过,去宜家。”
程隽礼看着也不像会说谎的人,他就不屑于对她用什么手段。
如果不是她醉酒,程隽礼根本不会把她带回去,她在乱想些什么?
明知道不可能,姜枝竟然还会对他有不切实际的期待,她大概是疯了。
卓歆瞄了一眼弄堂,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安全,一瞧就像犯罪现场。
姜枝这么个美人,没准儿哪天就被歹徒拖进窄巷子里给强了,哭都没地儿哭去。
她随口一问说:“真打算在这里长住啊?你没必要吧你?我那还有套公寓空着,不然你搬进去?”
姜枝自然不会答应,就算是亲闺蜜也不好太占人便宜了,何况又不是没地住。
她说:“不要了,这里挺好的,安静呀。”
卓歆点头:“那你可要少走夜路,自己是只鸡就别总在黄鼠狼面前晃悠,免得男人们起歹心。”
姜枝:“依您看,我像只什么鸡?”
卓歆想都没想:“红腹锦□□,特贵的那种。”
姜枝:“”
卓歆开始揭她短:“那你就算是要给老房子添置些家具,也没必要去宜家买吧?你大小姐以前不是说,走进这种贫民消费的地儿就过敏吗?”
姜枝反问她说:“那你以为我现在是什么?”
卓歆一锤定音:“是贫民,和你未婚夫比我们都是贫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