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予柔精神头看着还很好,敲她的门让她也去跟着玩一玩。
“我不想去。”温始夏声音嗡嗡的,摆明了过度劳累。
站在房间门口的人进?来,她将抱着的礼服盒放在床头,走?过来挠她痒痒,笑?骂:“夏夏你不乖了,你得陪嫂嫂去,晚上再一起回来好不好?去不去?去不去?”
床上人被她搅得没了法子,眼泪都笑?出来,才应一声:“好好好,我去我去。”
樊予柔这才收手。
只是温始夏去之前,没想到自?己可以遇到傅星桥。
欧式的厅堂,吊灯璀璨似明珠,光折射出来的时候像是锋利能割伤人的银线。
那?是极浪荡的年岁,媒体高喊“娱乐至死?”,可属于?年轻人的欢乐场,依旧夜夜都可以笙歌。
人群实在太吵闹,温始夏当班主任不到半年,就已经有了ptsd,受不了那?一股像是蜜蜂聚集的迷乱声,在十点多的时候跑去了后院。
她没穿樊予柔送她的既庄重又精致的小礼服,只从衣柜里挑了件还算得体的素色长裙,外面套了件驼色的毛呢。
那?样干净的脸蛋,以及还算不错的身?姿,撑得起一身?素衣。
木制的长椅实在冰凉,温始夏缩着身?子靠着扶手,从帆布小包里掏出手机。
311的群还没有解散,元旦假期又快到了,大家在群里商量着要?去哪里玩。
她搓了两下手背,慢悠悠敲字:【我感觉我们学校放不了几天,我这学期被安排去带高二,能有半天假都是不错了。】
倪思蓓在下面附和,说现在大环境可真卷。
江沐语在大厂里工作,年薪是她们里面最高的,头发也掉得最快。
褚楚属于?典型的安城本地女孩,拿差不多的工资,把?生活过得悠长闲适。
温始夏看了几分钟后就收了手机,仰头看天空。乌沉沉的,有朵乌云像张牙舞爪的小兽,又像她分别时给哼哼脖子系上的狗狗状铃铛。
这几年烟花都被禁放了,安城在“全国空气质量指数最高”榜的前三徘徊,与隔壁秦城争高低。
她虚晃了晃,觉得自?己好像有点醉了。
白天的酒就没醒透,刚才又贪杯了。
小路尽头是一方欧式亭子,通体米白,是西方电影里男女主会?相遇的地方。
温始夏穿一身?国风棉麻的摆裙,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于?是她眺了两眼便挪开。
就是这时候,她看到了傅星桥。
那?一
瞬间,所?有风声从耳边穿过,曲折的内心?挤挤挨挨,温始夏用三年光阴筑成的稠密而坚固的网再次挎破。
有雨滴落在她睫毛上,会?是雪吗?
温始夏没由来的想起自?己这几年做的一些?迷离倘恍的杂梦,梦里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张壹轩倪思蓓,甚至还有曹教授和戴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