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注过。”
“有测过激素水平吗?甲状腺和性激素这些。”
“没有。”
“睡眠情况好吗?”
“不好。”
“具体表现呢?是入睡困难、多梦,还是早醒?”
“都有。”
“有用药物辅助过睡眠吗?”
“没有。”
“过往有心理治疗的经历吗?”
“几年前做过一次心理咨询,不喜欢,就没再做了。”
“为什么不喜欢?”
“……”
“有伤害过自己吗?”
“……”
戴岚被问得有点烦躁,医生越是平静他就越是难受,这种一问一答和答辩没什么两样,大脑被赤|裸|裸地暴露出来,很蠢,很丢人。
作为大学老师,戴岚一直处在提问和责难的那一方,如今时过境迁,自己也要去承受别人的步步紧逼。
戴岚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皱起了眉毛。在他身上散发出的不耐烦气息,像玻璃罩一样隔在了自己和宋医生之间。
如同对5号患者的急躁视若无睹一样,宋意对戴岚筑起的玻璃罩也当作没看见,还是用那种平静得近乎冷淡的语气,又问了一遍:“有吗?”
“没有。”
有。
第二章红灯
和医生撒谎没什么好处,尤其是和心理医生。
戴岚说出口之后就后悔了,觉得自己那点伪装在医生面前连遮羞布的等级都算不上。
而宋意的神色和刚才没什么两样,戴岚看不出他有没有发现自己说谎了。
宋意没再问其他问题,在键盘上敲了两下回车键之后,旁边的打印机就开始吱悠悠地运作。
他把打印好的单子拿出来,递到戴岚面前,一张一张地解释:“第一次看病,在医院耗费的时间要久一些。要查一下激素水平,看一下情绪是否受到了激素的影响。做一个近红外光谱,检测大脑波形的。再做一些测试题,和你之前自测的scl量表差不多。客观的和主观的检查都要做,这样分析结果更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