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琸没吭声。
俩人聊天的话被江枂听了去,他并不开心,却也不难过,就好像这对他来说无所谓。
晚上正吃着饭,邹琳的同事给江琸发微信,问她如果是送给喜欢的人花,那要送什么比较好。
这是江琸会感兴趣的话题,放下筷子,回复他:“玫瑰吧,很少有女孩子会拒绝玫瑰。”
“要是你,你会选玫瑰吗?”
“不,我喜欢百合。”江琸不要当下的热爱,她要细水长流,百年好合。
同事说:“那麻烦帮我插一捧百合,收件人写江琸,地址是新石县广通北街13号红喜事花店,附带一张卡片,卡片上写:荣发车行徐识很高兴认识花店老板娘江小琸。”
他叫徐识,家里经营新石县最大的二手车车行,这一点,邹琳都不知道。
“钱我转给邹琳了。”他没给江琸拒绝的机会。
江琸觉得他有点无赖,无奈地笑了。
邹琳看到她笑了,咂嘴:“谁啊?笑成那样?不是老徐吧?”
江琸收起笑脸,下意识看江枂,他平静吃着饭,还像以往一样细嚼慢咽。他并不在乎邹琳说的话,就是说,他并不在乎江琸因为谁的消息笑成什么样。
江琸收起手机,再拿起筷子的时候,食不知味。
江琸失眠了,满脑子是江枂那个无所谓的神情。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觉得心里有鼎,但她找不到放鼎的人。江枂什么都没做,她不能算到他头上。
可那又是谁呢?
她熬了两个小时,还是起了床,悄悄走到江枂房间门口,轻轻敲门:“哥你睡了吗?”
近些日子,江枂的房间过了十一点就没声儿了。为了降低存在感,让江琸清醒过来,他甚至可以拖延工作。
江琸敲了两下,没回应,她不甘心,想悄悄开门进去,就像以前一样。当她拧动门把手,心一下子疼起来。江枂锁门了,他以前从不锁房门的,从不。
她顿感身体无力,靠在门上,眼睛胀胀的,胸口也胀胀的。她突然有些怪自己,怎么就没有收好那些信呢?
第二天,江枂早早就要出门,不同前几日,这一次,他打了声招呼:“中午不回来。”
江琸攥紧洗碗的铁丝,口吻却装得轻松:“去哪里啊?”
江枂说:“跟柴卉一起吃饭。”
江琸没说话,直到楼下关门声音传来,她确定江枂离开了才松开手,掌心摊开全是被细铁丝剌开的小口子。
柴卉是对门服装类老板娘给江枂介绍的相亲对象,那天他们一起吃了牛排,江琸就在靠窗的卡座,看着江枂拒绝了她。他现在是又想试试了吗?
他从今天开始属于别人了吗?还是昨天,或者前天?
他不让她抱,让那个女人抱了吗?他们有牵手吗?会不会还有亲吻呢?江枂让她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