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的表,秒针走动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分外清楚。
一下又一下。
陈墨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像玩笑,又像说给谁听的。
但是这儿没别人,能说给谁听呢。
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是一句随口的话。
不过,也没人会去做那样的事。
谢朝言没吭声。
陈墨说:“三十岁和二十岁,相差也不是很大,对吧。”
谢朝言掸了掸烟灰,问:“你想说什么?想说我是什么色令智昏的人,惦记着谁,趁着机会去把人上了是吗。”
话说得很直白露骨。
没一点遮掩。
陈墨耸肩:“兄弟,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呢。”
“就是觉着你那么久也没见有个女人陪着,谈个朋友也寡淡得不行,要实在碰着感兴趣的其实也不是不能——”
说着,陈墨自觉自己的话不是很妥当,苏暮到底是人侄子的女朋友,开玩笑确实得有个度。
“当然,我也不是单指她,我知道你肯定没那个意思。”
谢朝言笑了:“你怎么就知道我没那个意思。”
陈墨话止。
转头看他。
谢朝言那双眼很平静,像山后初雪,枝下清泉。
要说他有什么,没人信。
因为看不出来,也不符合他这个人。
可是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挺耐人寻味。
苏暮发烧,毫无防备之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谁知道他心里有没有别的异想。
衣领掉落的时候,她喊别人名字的时候,闭着眼睡着的样子柔柔弱弱的时候。
谢朝言没想过吗?
应该也不尽然。
大家都是男人。
男人有几个正人君子,可以坐怀不乱,完全不为所动。
可能那一刻他确实想过。
想撕她衣服,看她眼角发红、楚楚可怜。
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吻痕,或是咬痕,都可以。
这是种很过分的、过线的想法,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恶劣。
谢朝言从没对谁有过这样的念头。
可是那会也不知道怎么的,这种念头自己就出来了。
像是良善外表下,压着的一头穷凶极恶的困兽。
不是没
有,是压久了,等着一个契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