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又是病房。
五条悟知道我对病房的抗拒,我搬出来后,他安排了人专门将病房改造了一番。
不过病房终究是病房,怎么修整也改变不了满房间的消毒水气味。
我环视一圈,管家和伏黑惠见我睁开眼睛立刻上前来嘘寒问暖。
五条悟不在。
他居然不在。
“悟呢?”我问。
管家面色僵硬,在我的目光下,他匆忙地移开了目光:“我去给您拿点吃的。”
被扔下来的伏黑惠:“……”
“……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悟呢?”我又问了一遍。
伏黑惠头疼地挠了挠头发,拉过板凳坐了下来。他试了试我手下暖宝宝的温度,确认还是热的后,才吞吞吐吐地答道:“五条老师这些天一直没回来。”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眼前又出现了迷蒙的黑雾。
我直直地盯着伏黑惠,确认道:“他一次都没回来过?没来看过我?”
“五条老师把你送进病房后,在门口站了不到十分钟就离开了,说有些事要办。之后他一直住在高专……”
伏黑惠泄了气般反过来问我:“姐,你做了什么?”
我想和离开时一样笑着安慰伏黑惠。
“别笑了,好丑。”伏黑惠猝然起身,属于少年的身体还不够宽大,却努力地抱住了我:“不想说就别说了,姐,没事的,我在。”
我抖着唇,温暖的室内没有给我带来丁点温度。
……
我的人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最开始的十四年,我身体虚弱,是五条悟源源不断地为我寻找天价补品才勉强活得和正常人一样。
我告诉自己:
没事的,我是最强的六眼双生,一旦我觉醒咒力,我一定会成为和五条悟比肩的存在,再也没有病痛。
十四岁那年,我如愿以偿。
而后,我的人生进入了无止境的噩梦。
我和六眼不是双生,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三生。
——天元、星浆体、六眼。
天元是世界的防火墙,星浆体是防火墙的养分,而六眼是确保防火墙可以吞噬星浆体稳定运行的骑士。
换句话说,六眼的诞生是为了确保星浆体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