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发。屋里开着空调,可她的皮肤汗津津的,透着水汽。
“小孩子入睡真快。”
“你以前也是。”
阿文轻轻抽走梨花捏在手里的棒冰棍。
“阿文真温柔啊,以前和现在都是。”
他听了我的话,用一种看奇妙生物的眼神望着我。
“别人可说不出这样的话,我倒是经常得到相反的评价。”
“但有人拜托你帮忙,你总是无法拒绝。”
“其实我每次都想拒绝的。”
“是吗?”
“是啊。但我还是害怕一个人。”
竟是如此坦诚的回答。一个人过活轻松许多,但还是害怕一个人。神为何要将我们造成这样的生灵呢?
早饭准备好了,梨花却迟迟不从被窝里出来。暑假里睡懒觉再正常不过,所以我没有打搅她。我小声告诉她自己要去上班,她迷迷糊糊伸过来的手却很热,脸上不自然的潮红也让人放心不下。
“梨花,你是不是觉得难受?”
“……嗯,晕晕的。”
我急忙跑到便利店,买来体温计和清凉贴。梨花的体温接近三十八摄氏度,于是我给店里打电话请了假。
午后我又量了一次,温度不减反增。是感冒了吗?可千万别是其他的病。我搜索着附近有没有内科门诊,听见隔壁开窗的声音,走上阳台,只见阿文拿着一杯冰咖啡靠在栏杆上。
“早,阿文。这儿附近有好的内科门诊吗?”
“超市后面有一个,但我不知道好不好。你不舒服吗?”
“梨花发烧了,可能是感冒。也许是因为我让她吃了两个冰激凌?”
“小孩生病的话,最好去看儿科吧?”
“对哦。嗯,我查查。”
“去的时候叫上我。”
我谢过他,又钻回屋里。查来查去,附近只有一站地外的一家综合医院有儿科。我给梨花换好了衣服,但她浑身软绵绵的,只能让人抱去医院。我按下阿文房间的门铃,他立刻走出来,已经换好了出门的衣服,锁上门便走。
“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嗯。”他说着朝我伸出双手。
“什么?”
“我想我比你力气大些。”
“谢谢。”我将梨花交给阿文。在出租车里,我不停地抚摩梨花瘦弱而瘫软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医生说她是感冒,我们拿了药便回家了。我感谢阿文的帮助,而他微微沉吟道:
“明天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