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记不清也很正常,当时就不清楚,何况两年后呢。”钟邕表示理解,并继续把时间往后推,“然后你听见了他打的电话。”
“对,打电话,说‘daddy,我玩大了,这个oga好像没气了’。”胡盐尽量重复着,“然后就是‘好的好的’‘我会没事的对吧daddy’‘好的我知道了’。”
她说:“他本来应该没打算让我上手,而是想自己动手解绳索,我听到了绳索响动的声音。但是他这个人吧,胆子其实很小,他做不了这个。”
“他冲出来,跌坐在地,然后拿枪指着我,让我抛尸。”
“然后我进去,我解开了绳索。”做了那多次笔录,胡盐知道钟邕最想听什么,“是那种反身的捆法,头向下,脸色青紫,没有呼吸和心跳。脖子上,确定有绳子,有勒痕。”
胡盐的手有些发抖,钟邕发现了,暂且喊了暂停,自己去搜了张图片:“这种吗?”
“很像,但不太一样,是脚在上头在下。”胡盐说着伸出两指转了一下图片,“大概这个角度。”
“啧,下手够狠的。”钟邕摇摇头,“这个勒法,三分钟的话,是死定了的。”
他咬着笔:“不该啊,他应该经验挺丰富的,怎么会做出这么过火的事情?你别说,没准还真是故意杀人,拿你当目击者呢。”
胡盐霎时抬头看向他:“有这个可能吗?”
她很难表达自己这种心理,戚卿现在是已经死了,要是真能让宫玦偿命,那当然是最好的。
“一切皆有可能。”钟邕耸耸肩,“案子办多了,你就会知道发生什么都不奇怪——比如刑房里真的只有他们俩吗?你听到宫玦叫daddy真的是打电话吗?为什么刑房这种地方隔音会这么差?隔音差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让你在门口站着?”
胡盐差点给他唬住,想想才反应过来:“那就是打电话啊,我都能听到手机的声音。”
“啊这样。”钟邕继续写写画画,“又增加了一些细节。挺好的,跟两年前的证词基本一致。”
“废话,我又没说谎,当然一样。”胡盐狐疑地看向他,“你总不至于还怀疑我吧?”
“哈哈哈怀疑你不至于。”钟邕笑道,“主要是怕你为了判宫玦死刑而作伪证啊。”
钟邕要不来这句,胡盐还真没想到还有这种办法。
“是啊,我为什么不作伪证呢。”胡盐托腮,有些郁闷地自言自语。
钟邕又翻过一页:“行了别嘀咕了,来搞大头吧。还能想到什么证物吗?”
“你当时不找,现在还能找到个鬼。”胡盐骂道,“就连绑人的绳索,也捆在毛毯上扔下去了。运尸的车子也早在处理厂被压成铁块了。”
“行,运尸车开过哪些路段?”
“中心大厦到宫氏化工,经过白马转盘道那条路。没碰上任何巡查盘问。”
钟邕说:“是因为当晚宫氏文娱起火,人手优先去那边疏散了。那是宫玦他大姑的产业。这条路段的监控记录想要删除,估计也得动宫玦他二姑的人脉。”
“然后到了宫氏化工,有人深夜给我们开门,带我们去了王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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