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着“假师尊”,跨坐在对方腰上。
被对方那双惊愕的眼看得心虚,秋茗咬了咬牙,拽过喜帕盖在“假师尊”脸上。
然后,他是不是该开始“洞房”了?
秋茗拉下床幔,压着“假师尊”,脑袋抵着对方肩头,紧闭双目,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砀山,在师尊怀里入睡。
但梦境里不能被蛊惑,他闭眼闭了好一会儿,周围毫无变化。
秋茗暴躁地扯开床幔,按理说时间应该过去好一会儿了,铜镜旁的红烛还在烧,却丝毫没有减少的意思,蜡烛油都不滴。
太古怪了。
是他洞房的姿势不对吗?
他想了想,回忆了一遍辛离厄与凉婉的相处,又使劲研究曾经看过的,为数不多的这方面知识。
洞房是要亲吻?
然后呢?像木鸢带回的那本书上写的一样?很渴似的啃对方?又很冷很热似的抱着脱衣服?
秋茗眉头越皱越紧,他盯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假师尊”,扯开对方脸上的红盖头,神色复杂地打量,对方半掀眼睫瞧他,看得他脸忽然浮上薄红。
秋茗又暴躁地将盖头捂他脸上。
隔着红盖头,秋茗似乎感觉对方笑了一下。
这个梦境可真逼真。
连笑都那么像师尊……
秋茗无奈,仔细想了下步骤,将人牢牢压在身下,僵硬地搂着“假师尊”的脖子,隔着一层红布,唇落在对方唇角边。
秋茗没什么感觉,被他压着的凉霄引却……
隔着一层厚绒布,并不能感觉到对方唇瓣的柔软,可呼吸声那么近。
被他从那么小一丁点慢慢养大的小孩子,现在压着他,在吻他……
虽然只是唇瓣贴上来,虽然中间隔着阻碍……
带回的却是那个冰雪岩洞中的记忆。
那于秋茗而言是前世,是曾经,或许可以算作另一个人的人生,如今的秋茗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不会困囿过去。
若那一切,关于百年前秋茗的心思,凉霄引都不曾知晓的话……
凉霄引刚还有心逗弄小孩,现在却给不出半点反应,在秋茗眼里,他更像个梦境造出的影子。
像假的。
秋茗吻了会儿,严格说不算吻,他只隔着红布,唇一下一下地往对方脸上、唇角印,一触即分。
他忽然听见什么,蜡烛噼啪燃烧的声音……
秋茗连忙掀开纱幔,瞧见铜镜旁的红烛有了变化!烛泪滴下,挂上铜镜,蜡烛短了一截。
果然该如此!
秋茗恍然大悟,更加卖力地在“假师尊”脸上印,但他努力半天,红烛烧得还是那样慢。
这样下去,这一夜不知多久才能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