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当?然比他之前那个破柴房好得多,至少地上铺了砖,摔上去华丽又体面,美中不足的?是,这?砖质量是真好,摔上去真他妈疼。
脊柱因痛楚而蜷缩,蒺藜没撑住,哀嚎一声。
侍卫们下手狠毒,利落地卸了他两条胳膊。
脱臼的?剧痛袭来,蒺藜眼前又是一黑。
“你是何人,从哪儿来,为何会在?叶府柴房中!”
蒺藜不说。
对方冷笑一声,取来长鞭:“敬酒不吃吃罚酒!”
凌空一鞭。
虽疼得厉害,蒺藜却如释重负。
他蜷缩着身子,卧在?冰冷的?地上,心想被发现了也好,至少不必日日担惊受怕。
烟年说得不错,这?群人下手有?分寸,只会让他痛,不会让他死。
她还说,他起码要扛下三顿鞭,对方才会信他的?供词。
遭了一番拷打之后,蒺藜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可?他想活,半昏半明之时,他翕动着嘴唇,把烟年教?他的?说辞重复一遍。
然后,放心地晕了过去。
当?他再一次被凉水泼醒时,时已近黄昏,窗外残阳如血,红得刺眼。
许多道光芒勾勒出眼前男人的?身影,他着绯罗色的?朝服,戴高?冠阔带,居高?临下看?着他,如同在?看?一团垃圾。
蒺藜第一次这?么近地看?到叶叙川。
这?男人生得真是俊美,和他烟姐在?一起时,恍如一对璧人,可?是此时,他看?起来更像是阎罗殿上的?判官,玉笔牙笏,佛口蛇心,谈笑间便可?定人生死。
身旁的?侍从无声退开?,他走上前一步,以脚尖挑起蒺藜的?脸。
只看?了一眼,他便哼了一声,转头道:“进来吧。”
门前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蒺藜目光所及,烟年镇定自若,款款而来。
她除尽钗环,通身素淡,唯独双眼明亮得摄人心魄。
目光淡定坚决,毫无惧色。
“可?认得他么?”
叶叙川背过身,笑吟吟问烟年道。
烟年瞥了蒺藜一眼,颔首道:“认得,他是我的?属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