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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在一起厮混。
他当时有些不解,也有些委屈,觉着自己既然是沈安的人,为何把自己弄到了偏僻的西北来。
西北怎么立功?
他的委屈在一次次的困难中得到了纾解,在第一次斩杀敌军后,他疯狂了。
他知道了沈安让自己去西北的用意。
——你若是想有所作为,你若是想做高官,那么你必须要经历无数磨砺,不管是文还是武,你甚至需要亲冒矢石,否则你将来站在庙堂之上时,不会懂得什么叫做战阵,什么叫做悍勇。
于是他渐渐的成熟了。
再后来他就去了西南。
在西南他见识到了另一种局面。
百姓贫困,土人作乱,交趾人趁火打劫。
怎么办?
解决土人为先。
在那里他学会了手腕必须要灵活的道理,只要能解决事情,可以不必拘泥于手段。
沈安说过,大宋的官,是为大宋的利益服务,但凡有利于大宋利益的事,我们就要去做。但凡不利于大宋利益的事,打死也别做。
这就是为官的目的。
回京后他觉得自己会有远大前程,可最终却是去了钱庄。
钱庄……
家里人说那是生意人。
他为官多年,最终竟然去做生意。
连丈人那边都觉得丢人,街坊们有时候会在背地里偷笑,孩子出门都会被嘲笑。
但他并未觉得迷茫。
在沈安的教导之下,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一个国家可以强盛于军队,但最终会败于钱粮。
前汉崩塌的深层次缘由不谈,但就表面的缘由,那就是天灾……
天灾断粮,若是有庞大的储备如何?
那么黄巾军可还会作乱?
前唐若是钱粮充裕,府兵制会崩溃吗?
翻看史书就是在迷雾中寻找那些兴衰兴替的缘由,而浮于表面的就是缺少钱粮。
沈安说钱庄会大兴,于是他勤勉的去做,一家家的分店开下去……
他在憋着。
许多人说唐仁就是个生意人,他从不恼怒,只是笑脸以对。
但他一直在憋着。
直至今日。
这一切终结!
他抹去泪水,从躺椅的下面拉出来一个木盆。
木盆里泡着几张纸。
他把已经被泡的看不清的纸张拿起来,然后塞进嘴里,缓缓的咀嚼,吞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