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说:“谢谢。”
她低头看他的手。
视线好像总是容易被他那双手给吸引走,冷白,修长,那天晚上无意碰到也是凉得不行。
苏暮不是手控,却忍不住几次感叹,这双手可真好看啊。
暖手壶很暖和,驱了不少寒意。
苏暮望着台上,手默默揉着软乎乎的小壶,思绪还没回来。
她觉得有点尴尬,想说点什么,又觉得算了。
其实她想走。
那会客套礼貌是因为有不熟的人在,话不好说。
现在不一样,难道还真在这等着戏结束了他们送她回去不成,还是别了。
她是因为谢予才过来的,跟男朋友过来结果和别人回去,这算什么。
“那个,我想先去一趟洗手间,可以吗?”
苏暮站起了身,不想影响了别人,扶着桌子微弯着腰和谢朝言说。
他侧过头,对上的是光影浮沉之下,她那双小鹿一样无辜的眼。
好像天生是这样,她说话稍微带点柔和,就像撒娇。
谢朝言嗯了声:“去吧。”
“那您帮我先把热水袋拿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
苏暮将手里东西递给他,谢朝言接到手里。
然后女孩就溜了。
从后头的小门往外走,看单薄的背影还有点匆忙的样子,像是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走。
谢朝言敛眸,若有所思地捏了捏掌心里微软的暖手宝。
想到她那句一会儿就回。
看这架势,她估计是不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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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央,我真的好不容易才从尴尬的境遇里出来,你都不知道我今天经历了什么,你听了绝壁要气到炸。”
饭店前厅,苏暮站前台做退房登记,一边和林央打电话。
北京市区下雪了。
这边外头也飘起了鹅毛一般的雪花,入夜了,路边远处一片冰冷的暗。
苏暮真不知道今天自己怎么就来这么远的边郊,结果谢予又跟以前一样说走就走,把她独自留这儿,要回去还得两小时车程。
越想越委屈。
“什么啊,学生会那些都算啥破事,一群人天天就知道摆官架子到处瞎安排事,我说学生会那些人都是没脑子的没人能否
认吧?直接请假或者推了就行了呗,实在不行把那什么职务给它辞了行不行,咱们暮暮就这么不值钱啊。”
林央听了这事气得在电话那头大骂:“还什么把你留给他认识的人一块送回去,我干,他心就这么大把你留给一群男人,咱今个儿把他绿了行不行,我就看他不爽,马上就去微信骂死他丫的。”
“其实也还好,因为这儿的都是他叔叔,还有个是他家里的亲人,这些我倒不担心,就是单纯气他不开窍,那会为这个事跟他赌气,就留在了这儿,这会儿又不好走。”
前台服务员把单据给她,苏暮打着电话往大门口走去,刚靠近一点就感受到外边的冷意。
风雪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凛冽了,出去都觉得艰难。
苏暮忽然有点担心能不能顺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