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追上那个鬼。
还是被它利用血鬼术给逃掉了。
等他回到这个屋子一看时,二楼的那个房间里四处散着紫藤花干。看着孩子们已经被转移走,而空留了这么多紫藤花,显然不会是他的部下做的。这根本多此一举。
只有可能是喻爰了。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离开。
如果不是什么很紧急又重要的事,她是不可能离开孩子们的。
想了想,他又上三楼看看。
他视线一过了地板的高度后,便看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喻爰。他连忙脚用力一点跳到了地板上落在她的身侧。
他急忙伸手到她鼻息处,探到她还有呼吸,紧绷住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
她要是出事了,他身为柱也太疏忽了,他的主公更是要怎么办。
他便轻手轻脚地抱起她,再慢慢的下楼梯出这栋房子。想着队员应该是去把孩子送回去了,就站在屋前等他们。
后他惊觉他这样双手抱住她很不妥。
总感觉,有点暧昧?
这被队员看到了回去不知道会被怎么添油加醋地传。要是传入个别柱的耳朵里,他会很烦。
于是他就改抱为扛。像是别人做农活的,扛着一担柴火还是一袋米那样扛货物地扛着喻爰。
而喻爰整个人失去了意识,眼眸紧闭着,像是昏睡了过去。可他借着月光,看到了她被额前碎发所遮掩住的,脑门上有两指大小的像是被烧焦了才会出现的伤痕。
心下微微担忧,可这也只有等着她醒过来后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等到他都有些不耐烦了,队员们才姗姗来迟。
他扛着她多不好,万一回去还是有人乱说呢。想着那个叫早什么贺的不是跟她关系很好么,那么他把她扔出去的话,她一定会接住吧。
他就这么丢出去了。
而他们四个傻站着,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接住喻爰。眼睁睁地看着她摔在地上,不知道是撞到哪里还是扭到哪里,脖子处发出清脆的一声“咔哒”。
他哪里知道,这些人迫于他柱的威严,又因为他平常非常严厉,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的,更别说在他面前还接住一个人。
所以当喻爰醒来后,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了。
刚醒来时,她感觉全身的骨头被敲得稀碎后又重组的疼痛。那她怎么可能忍住,睁眼的一瞬间就哀嚎出声,响亮得能掀翻屋顶。
“阿爰,你终于醒过来了呢。”是香奈惠那轻柔的声音。
喻爰转动眼球,看着自己似乎又是在陌生的房间里醒来。
而这次她的身边空无一人,花柱姐妹也不是拉开的推拉格栅门进来的,而是拧了动了门把,开门进来的。
这个房间不大却很空,只有她一个人躺着的床,床边一个在医院里随处可见的架子。
当蝴蝶姐妹走进她时,喻爰忍不住喊了一句,“香奈惠、忍”软糯的带着点哭腔的嗓音里是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满满的撒娇意味。她可怜兮兮地看向她们,仿佛下一秒就要因疼痛而落泪了。
就像是一个等着你去顺毛的小动物一样,她的眼神能让看着她的人瞬间心软下来,更别说是温柔善良的花柱姐妹了。
“我们阿爰真的受苦了呢,肯定很痛又很难受的哦?”
“疼痛啊疼痛啊飞走吧!把爰爰的痛苦都带走吧!爰爰乖,不痛的哦!”
喻爰撅着嘴,忍住不哭,而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分别站在她的两侧,一个温言细语地跟她说话,安慰着她;一个双手手掌张开放在她的身前,隔空摸了摸,之后像是驱赶什么似的,把无形的东西挥向空中,仿佛在做着什么仪式那样,脸上是十分认真且严肃的神情。
两人轻轻地摸了摸她脑袋的两侧,微笑着看向她。感觉被温柔地对待着的喻爰更想哭了。然后她猛地起身,抱住了蝴蝶香奈惠。她的脸埋入她的怀里,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要忍住,不能哭出来,会让人有负担的。所以她只是紧紧抱着花柱。
“阿爰辛苦了呢。”像一阵微风,漾开她眼眸中一潭湖水,一层层波纹荡开,将她的眼角眉梢都晕染上温柔。她慢声细语地朝特意遮住自己的脸的喻爰道。
喻爰吸了吸鼻子,随即才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松开这个怀抱后,又看向站在她另一旁的蝴蝶忍,扁扁嘴,又扑进了她的怀里。
蝴蝶忍的手有节奏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恬静地笑着。
“有香奈惠和小忍的安慰我感觉好多了呢!啊哈哈刚才吵到你们了吧?不好意思啦!”她竭力地装出自己完全没事的模样。
她是真的很感谢她们啊!
所以,如果因为自己忍受不了疼痛,而娇气地哭出来的话,也许能被安慰一两次,可是这之后一定会感到厌烦和负担,她不想被她如此喜欢着的她们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