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语静默了一秒,穿上拖鞋走过去,用力把玻璃门拉开。
门外的空调风吹走浴室湿热的潮气,阮语缩了缩脖子,也不看那条裙子,踮起脚尖落入周辞清怀里。
他似乎已经洗过澡,深灰色居家服下的躯体还带着流水的凉气,肌肉松弛着,是放松后的体现。
“外面凉,你先穿好衣服。”
阮语不满他这幅公事公办的模样,倾身嘟着嘴去亲他泛青的下巴:“哥哥进来,我就不用出去了。”
缱绻的吻并没有把石头软化,周辞清扯过放在旁边的毛巾披在阮语肩头,后退一步踩回木地板上:“我还有事情要忙,你擦干身体换好衣服再出来。”
怀抱突然落空,面前又变回冰冷的玻璃门板。
阮语不满地撅起嘴,随便把睡裙往身上一套,开门就要出去。
周辞清从不把工作带回睡觉的地方,现在也是。
他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哪怕身边就是温暖的橘黄灯光,他还是像一座光秃秃的石山,坚硬又突兀。
“你在看什么?”
阮语爬上床,抓起周辞清的手臂钻进他怀里。
而这次她并没有被赶走,周辞清碰到她还沾着水珠的手臂,顺手把被子盖在她身上,只不过眼睛却一直不离密密麻麻的书页。
他翻过另一页才有空给她一个回答:“俄语版《战争与和平》。”
阮语小时候就不怎么爱看书,看母语尚且能强行接受,看到乱码一样的文字,脑子也跟着天旋地转。
“书能比我好看?”
身上忽然一凉,周辞清从书页中抬眸,踢开被子的阮语身上只穿着一条吊带睡裙,没有内衣聚拢的丰满依旧挺拔,雪白之上还有他留下的齿印。
周辞清放下书,牵起她托在胸下的手:“很晚了,我帮你吹头睡觉好不好?”
“不好。”她把手拉到两边脸颊,反手让周辞清的手背贴上自己脸,“今天我太开心了,你肯定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这是周辞清第一次看见阮语喝醉,有些可爱,不由得弯弯抿了一整个下午的嘴唇:“我知道。”
“你才不知道!”阮语大声打断他,然后又软进他怀里,眼巴巴地看着她,直到笑容漾出一丝狡黠才再开口,“你只有这样才会知道我有多开心。”
说完,她往后一倒,黑色的长发铺散在洁白的床上,裙子太短,浅粉色的皮肤大片露出,就像akoya珍珠莹白动人的皮层,碰一下都是一次损伤。
“哥哥……”阮语一双眼睛从未有过的柔媚,就像刚刚学会化为人形的雪白狐狸,动作青涩又带着天生的媚意,怎教人不去动心。
她将裙摆卷到腰上,一只腿岔开踩在床上,另一只伸到周辞清膝上。
周辞清不为所动,拿起遥控把风速调低:“我要在书里找新报关单的填写暗号,你乖乖别闹。”
说完就真的拿起放在床头柜的书,翻开继续找寻。
“周辞清,你不想来尝尝我吗?”
阮语撑起上半身,一头长发散落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