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远往四周看一眼,“快了。我给的地图务必收好。”
林寒知道这时的地图很重要,所以就没敢带在身上,而是藏在空间里,“我知道。你夫人不会给你丢人。”
林寒的武功楚修远不担心,可他一想到林寒第一次领兵出征,又不由得担忧。
林寒见他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顿时想说他,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转而一想楚修远心里有她才会担心她,“夫君还记得你第一次出征时的情景吗?”
“我?”楚修远想问,怎么突然说到他。看到林寒眼中的笑意,楚修远恍然大悟,“夫人比那时的我还长几岁。”
林寒点头,“是呀。当时你都不担心,如今怎么反倒担心起来?我只是到雁门关外而已。”
楚修远不禁感慨,“是呀。夫人,去吧。”
林寒愣了一瞬,反应过来,“现在?”
楚修远微微颔首。
林寒调转马头,发现自个太着急,停下来回头道,“我在雁门关外等你。”随即行至军中,让她的一万骑兵随她先走一步。
赵飞连忙问袁浩,“什么意思?”
“大将军自有安排。”袁浩朝林寒那边看一眼,“你不信她,也该信大将军。”
赵飞想到临行前皇帝陛下为大将军践行,那个油头粉面的小子就在大将军身侧,陛下不可能看不见。陛下和大将军同时看好他,他定有过人之处。
据说大将军第一次出征,也跟个文弱书生似的。结果几路人马只有大将军带领的那一路凯旋。
思及此,赵飞拍马追上他的主将。
大概今儿是第一天,人不乏马不累,楚修远估计林寒天黑之前能到下一个县城,实则酉时刚至,林寒就越过足足有五万人的县城。
又行两刻,夕阳西下,林寒发现越来越荒芜,不敢再往前,拐到河流上游安营扎寨。
林寒把马拴在树上,让一小将给她看着,就往树林里钻。
一直留意着他的赵飞不禁问,“侯爷这是要去哪儿?”
林寒想说出恭,扭头一看有的人竟然已经解开盔甲对着树撒尿,慌忙别过脸,难怪楚修远不让她来——这些臭男人也忒不讲究了。
“大将军说这边野兽多,我去丛林里看看。”林寒胡扯道。
赵飞:“末将陪您去。”
林寒心说,你不想活,我还想被楚修远打个半死呢。
“不用!”林寒摆摆手,目不斜视地解下马背上的宝剑,“这把剑是陛下送我的,削铁如泥,有它在十个野猪财狼也不是我的对手。”不待赵飞开口,林寒就往丛林里跑。
找个隐秘处,迅速方便好,林寒吐出一口浊气,开始打量周围情况。
结果除了她不认识的树就是她不认识的草。
林寒不敢兴趣,也不敢往里去,端是怕遇到睡了一冬,出来遛弯的毒蛇。
回到营地,已没人对树撒尿。可是林寒总觉得无论走到哪儿,都能闻到一股尿骚味。
林寒实在受不了,又怕暴露身份,不敢跟士兵瞎扯,想了想打开她原先背着的包裹,意识潜入空间里翻啊找啊,找到一个渔网——网线细入蚕丝,明明很大,卷吧卷吧也就成年男子的拳头那么大的网,就冲赵飞招招手。
赵飞连忙跑过来,“侯爷有何吩咐?”
“挑两个人跟我去抓鱼,跟伙头兵说一声,晚上做鱼汤。”林寒道。
赵飞愣住,抓——抓鱼?!
他们这是打仗还是春游。
今天不能再往前行,即便明日寅时两刻起来做饭,卯时天蒙蒙亮就赶路,晚上戌时两刻睡觉,这中间他们也有大把的时间。
可今日是行军的第一天,士兵有的兴奋,有的不舍家人,戌时两刻不可能睡着,所以林寒才把渔网拿出来——肉远比粮食顶饿啊。
林寒见他不动弹,不禁问:“你不会抓鱼?”
赵飞下意识点头,随即忙摇头,“末将会,只是,侯爷怎知河里有鱼?”
林寒:“大将军说荒无人烟的地方野兽多。地上走的和天上飞的多,没道理河里游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