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誉抬起喻挽的左手,不轻不重捏了下,眼神宛若丝线,勾着她,仿佛在朝她暗示什么。
顿时,刚刚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飘过,喻挽直觉得掌心发烫,她想缩回手。
男人没有允许,开口的嗓音暗含危险,“挽挽,那份协议书,已经被我撕了。”
“…”喻挽噘噘嘴,刚补过口红的唇色嫣红绮丽,显得她整个人明媚多姿,她慢吞吞地补充,“可是,我那里还有一份。”
然而容誉一点不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看了半晌,才缓缓开口,“也撕了。”
喻挽:“…”她快要被这个臭男人气死了,怎么办。
她的左手还在他手里,只能伸出右手,使劲拍打他的肩。
容誉也不躲,笑看着她,道,“挽挽,协议作废了。”
喻挽:“…”
……
车子开到两人身前,容誉护着喻挽上了车,喻挽瞥他一眼,嘴角稍弯了弯,上了车。
她故意坐到最后排,离容誉远远的。似乎是生气了的模样。
容誉随她去,挨着她,也在后排坐下。
车子中间一个人没有,空荡荡的。
男人给她顺了顺头发,又捏了捏她的下巴,好笑地看着喻挽面向窗外背对着他的后脑勺,明知故问,“怎么了。嗯?”
喻挽回头看容誉一眼,愤愤道,“生气了。”
容誉把喻挽又转过去的脑袋轻轻转回来,黑曜石般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问,“那挽挽说说,我该怎么哄你呢。嗯?”
喻挽轻飘飘看他一眼,“自己想啊。”
过了会,她实在忍不住好奇心,掐掐他的手臂,硬邦邦的,掐不动,嗔怪道,“你什么时候撕的?而且,你怎么知道,我的那份协议书放在什么地方了。”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容誉唇角微勾,审视着女孩的表情,语气似有几分斟酌,“而且,挽挽,你的许多东西不是都放在床头柜那边了,一看就看见了。”
喻挽看着容誉,眨眨眼睛。
她何尝没有自己的小心思,当时刚搬进别墅,从箱子里翻出那份协议书,随随便便就放在了床头柜上,她巴不得协议书丢了呢。
然而这些,他好像都猜不到,也不知道。
但是协议书被他撕了这么久,她竟然没发现,还是有点气。
单方面毁约的臭男人。
喻挽嘟了嘟嘴巴,却也懒得再和他计较,只是道,“看来下次我得重新置办一个保险柜。”
她看着容誉,又重复一遍,“只有我自己知道密码的保险柜。”
容誉看着她,沉下心来,果然,他猜得没错。
男人嘴角微弯,轻抚了抚女孩的头发,挽挽还是这么好骗。
喻挽掰着手指头,伸出三根来,面对着容誉,说,“容誉,你现在已经有三条罪证了。”
男人长腿交叠,颀长身姿使本来宽大的车厢显得有几分逼仄,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喻挽,悠悠开口问道,“…哪三条?”
其实不问,他也差不多能猜出来。
因为他这段时间发现,喻挽看着聪明,但是在有些事上,却是迷迷糊糊的。
这么些年,没被人带到沟里,可真不容易。
想到这,容誉心里一瞬的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