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宣明繁的气息还残留在唇上,她都不能相信自己竟然被他给亲了。
他不是六根清净,一心只想诵经念佛么,仅仅一杯酒就让他失了控,做出这等荒唐事!
一想到身怀有孕的消息被他无情戳破,宁湘整个人如坠冰窖,叫苦不迭。
怎么办
她不能在宫里继续留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她不敢想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翻开床下的行李,看到包袱完好无损,宁湘无力跌坐在地上,长长地松了口气。
不能等了。
就明日,她一定要出宫!
宣明繁应当是真醉了,下午并没有传唤她,宁湘也没有勇气见他。
一直到子时前,宁湘都没等来他的召见,才彻底松了口气。
宫人的寝舍离正殿只有百步之远,夜里熄了灯,万籁俱寂。
宁湘竖着耳朵,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翻来覆去没睡着,几乎是抱着包袱睁眼到天明。
雪后初雾,青白的微光落在双重檐脊的宫殿之上。
朝会的晨声,在卯时铮然响起,沉睡的宫城随着点亮的宫灯次第清醒。
人声在各宫开始沸腾,宫道上,一道单薄的身影步履匆匆,穿过垂花门,绕过九曲回廊,直奔丽正门而去。
丽正门属于宫城南门,离勤政殿很远。
宁湘走了足足半个时辰,直到后背发热冒汗,终于在晨光熹微之时,看到了巍峨嘉立的三层门楼。
今日是最后一批宫女离宫之日,丽正门前设立关卡,士兵轻甲并列,一一检查宫牌后通行。
队列排了老远,宁湘忐忑不安的跟着人群往前走,时不时往后瞥上一眼,确保没人追上来,才握紧自己的宫牌递给令官登记。
令官上下打量她“宁湘……在昭阳宫当差”
宁湘敛眉“是。”
丞相在册籍上动过手脚,令官只知道她在昭阳宫当过差。
“患有咳疾”
宁湘立马装模作样咳了一阵,咳到满面通红才掩嘴点头∶“是……时节交替时最严重,皇上仁慈,准许奴婢放归。”
令官提笔,在她名字上画了圈,又拿了五两银子。
“可以了。”
宁湘垂首接过∶“多谢大人。”
“放行——”
万丈日光如碎玉般落在积雪之上,宁湘背上包袱,走出一段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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