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友被抬到姜大爷家,放在一个竹床上。
鉴于陈三友口眼有些歪斜,樱宝取出温夫人送给她的银针,给陈三友扎针。
取地仓、颊车、哑门、合谷及通里、廉泉、承浆、风池等穴位,慢慢将银针捻入。
扎完针,又给他针刺放血,之后撬开他牙齿给灌了半碗掺了五鼎芝的汤药。
温夫人也给陈三友把了脉,肯定了樱宝的判断。
但她没有药材,只能指望小徒弟樱宝的治疗。
樱宝给陈三友针灸又放血,一通治疗之后,他的面容稍稍放松,很快沉睡。
陈银见老父平稳,这才放心,与姜三郎等人谈起流寇的事情。
“那些流寇太凶残,见人就杀,连老人孩子都不放过。”
陈银用袖子擦擦眼睛,低落道:“他们还进山搜索,我见势不妙就带着家人往山里跑,路上将很多粮食都弄丢了。”
姜三郎好奇:“那你们怎么会来到姜家村?”
陈银苦着脸道:“大伯说要找个偏僻村子投奔,就想到了姜家村,因为你们老家就在这里,说不定还能遇上,于是咱们就往这边来了。”
“那陈族长人呢?”姜三郎问。
陈银:“大伯一家跟咱们分头跑,后来失散了。”
山林里连道路都没有,后面又有匪徒追袭,他们一行几十人慌不择路,哪里还能团一起。
“路上爹忽然晕倒,咱们都吓坏了,昨儿连夜赶路,没想到真遇到你们了,呜呜呜呜……”
陈银想起昨夜的惊慌无措,以及今早看到大鹿与樱宝时的狂喜,就忍不住泪目。
姜三郎拍拍他的肩,无声安慰。
姜老汉见陈三友一家没吃饭,便让儿媳用自家的米给她们煮了一大锅米粥。
陈三友家连老带小共十几口人,虽也带了点粮食,但不多,姜老汉有点挠头。
可都是逃难的同村,还是相处不错的熟人,真要甩袖不管好像说不过去,但若管,自家就那点儿粮食吃完可就没了。
如今匪徒作乱,即便自己有钱也买不到粮啊,而且这匪患什么时候结束都不知道。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以后大家只能喝粥了,希望能多撑一段日子。
不止姜老汉郁闷,姜大爷也纠结,一下来了这么多人,自家可招待不起啊。
喝了一碗粥的陈银缓过劲来,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于是拿了五两银交给姜三郎。
“三哥,我想先搭两个草棚子,咱家就住棚子里,我知道你们住的也紧巴,所以不能让你们跟着为难。”
姜三郎点头,接过银子随手交给旁边的姜酒:“大堂哥,这事儿就麻烦你了,用这银子请村里人给陈三叔家建两个棚屋。”
姜酒也没推辞,接了银子就出去找人帮忙。
既然人家出钱搭棚子居住,那再好不过了。
姜家村村正也是个开明人,不仅同意陈家人入驻村子,还同意他们在村里不碍事的地方搭建草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