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有没有可能,他刚才说的表达一个态度的意思是,他们这群和谈的使臣向大隋投诚的意思?”
萧玚猛然回过神来:“刚才问他是谁要借款,是不是南陈皇室,他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或许可以理解为这些事情南陈的皇室并不清楚,陈叔宝不知道,是他们这群使团的人擅作主张。”
“袁宪等人并不在乎谁当皇帝,作为南朝的权贵阶级,他们只关心接下来隋朝和南陈如同统一后,他们自己,他们的家族是否能够延续下去,是否能继续享受和以前一样的权益。”
萧琮问:“但是他们似乎没有足够的筹码来要挟大隋,仅仅如此难道大隋就让步了?”
萧玚坚定的说:“不,他们有,皇兄现在是双方和谈阶段,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线,如果此时袁宪等人倒戈,偷偷的告知了大隋他们南陈商量出来的谈判底线,那么大隋可以揪住底线快速的压制南陈完成谈判,用最小的代价促使和谈完成,和平吞并南陈,而后袁宪等人也会帮助大隋治理平定原来南陈的土地。”
萧玚略带嘲讽的笑着说:“所以袁宪才说这是他们的一个态度,同时也是看大隋的态度。”
“南陈士大夫皆如此,南陈不及大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听着萧玚的嘲讽,萧琮却有不同的意见:“若南陈和大隋形势互相颠倒,相信大隋的士大夫中也少不了这样的人,中原动荡几百年了,还有几人有家国概念,有礼义廉耻?!”
“皇兄,那我们该怎么做?”
“密信传书过去了,我们不掺和其中,至于如何决定,你姐夫会自行判断的,若他需要我们做什么,会通知过来。”
西梁的和谈开始,身在大兴城的杨广接到了来自西梁的消息,打开信件之后看到了萧琮发来的关于袁宪借钱的事情,还有他们自己的理解。
杨广明白了袁宪没说明白是因为不知道事情到底能不能成,万一不能自己,自己漏了老底,到时候就任人宰割。
杨广这就带着信件入宫去了,将消息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皇帝。
杨坚放声一笑:“果然朕既是天命,南陈的首辅居然都是这样的人,变相的卖了陈叔宝,真是可笑可笑。”
“父皇,您觉得该不该接受他们的投诚?”
杨坚表情不变但是语气中透露出些许的不屑:“袁宪这样的人,在文人群中颇有盛名,名望甚隆,但是也就是这样的人,暗地里已经背叛了自己的国家,朕实是瞧不上这样的人,但是现在如此形势,袁宪却是非常可以利用的一点。”
“以其为突破点可以让合谈更快速的结束,此为好事,但是将来呢?太子,你觉得朕能用他吗?”
杨广思考了之后说:“每个人都有其用处,袁宪这样的人父皇瞧不上他,但是抛去背地里的卑劣,人前他仍是南陈超级贵族的掌舵者,是南陈朝堂上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就算是南陈和我们完成了合谈,我们和平的接手了南陈,也需要他这样的人来稳定南陈。”
“但是袁宪这样的人,为了利益可以背叛陈叔宝,掉过头来就可以背叛朕,这种人,朕不喜欢。”
“父皇,用一时而不用一世,用而不大用,等到我们接手南陈培植了势力掌握了南陈的局势之后,他就没用了,在此之前他还是有用的。”
杨坚微微一笑:“看来你是已经打算好了用了他,行权宜之计可以用,但是就如你自己所说的,朕是不可能大用其人的。”
“父皇,对此人的话,表面功夫做好就行了。”
“行,你去安排吧,如此多的钱借出去,朕还真的有些不放心。”
“父皇,南陈的这些贵族家中可不止这么些钱,最差最差的结果,儿臣也知道该怎么做。”
杨坚点点头,从桌上拿起了一封写好的圣旨交到杨广的手上:“合谈的事情,这样就可以了,你马上就要出发去曲阜,这是朕的圣旨,等到了曲阜再打开。”
“是,父皇,儿臣谨记。”
杨广回到了家中,当天晚上就打开了圣旨。
二十几岁的男人,正是不听爹话的时候。
李渊和李靖站在烛火旁看着面色凝重的杨广,问:“殿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