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蔚昌禾脸色铁青,目光阴沉沉的盯着对面气定神闲的男人。
简直反了天了!
一个来历不明的贱奴都敢在尚书府猖狂,把尚书府当成街头市井了吗?!
谢秉安坐在床板边上,苍白的脸上涂满了血,鲜红的颜色遮住了昳丽冷俊的容貌,眉峰不耐烦的紧皱,轻垂的眼底森然阴戾。
他撕下一截布料,嫌弃的擦拭着手指上的血,冷白的薄唇越抿越紧,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点。
蔚昌禾认识他,在他踏进后院时,他就撕裂了伤口,将血涂在脸上,避免被蔚昌禾认出。
他最瞧不起的就是蔚昌禾这种趋炎附势,前倨后恭的小人。
现在若是被他认出,必会引起燕王的警觉,到时再想除掉巡监司与东厂里的暗桩就难了。
蔚姝跑进屋里,看到蔚昌禾站在木桌旁,脸色阴沉难看的盯着对面,她转头看去,就看到温九的脸上满是血迹,他低着头,用撕下的衣料擦拭手上的血。
蔚姝被这一幕刺激的险些晕过去。
她顾不上太多,跑过去伸展双臂挡在温九身前,与蔚昌禾阴沉愤怒的眼睛对上:“你非要杀了温九,就先杀了我,要是不想让我死,绯月阁的事情你日后就不要管,温九的去留你也不能插手。”
在蔚姝进来时,谢秉安便已知晓。
他垂着眼,懒得去理会,仍旧厌烦的擦拭手指上黏腻的血迹,可在听到蔚姝说的话后,手上的动作陡地停下,漆黑的眸懒散抬起,看向挡在他身前的女人。
娇小单薄的背影,伸展出细弱的手臂,用脆弱的身躯试图为他筑起高墙,将他护在一方安隅之地。
谢秉安垂下眼继续擦拭血迹,动作比方才粗鲁了许多,眉峰紧皱,似是极为不悦。
蔚昌禾被蔚姝的这番话气到气血翻涌,她就仗着未来妃子的头衔,一而再的挑衅他的底线,偏生他还真不能与她硬着来。
这些事情于尚书府的安危来说,不值一提,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身为女子,私藏外男,不知廉耻。
身为女儿,顶撞长辈,目无尊长,更是不孝!
今日无论如何也由不得她,大不了把她关起来,严加看管,等时候一到就送到宫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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