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芃自信果敢,决策能力强,魅力十足,说话有极强的感染力,也善于揣摩别人的心思,分寸拿捏得很准。就拿这次和郝院长的谈判,一般人是不敢或者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就直接提条件,总要迂回一下。没想到,她这一招对郝院长很管用,她看出郝院长不喜欢拖泥带水,又急于要贷款,所以,就直截了当,没想到,郝院长没拒绝。
姜芃是一块经商的料子,这要是在市场上摔打几年,还不成精?济恒暗暗感喟。
姜芃还沉浸在营销成功的喜悦之中,她打开车窗,这时正是下午五点多钟,夕阳的余晖正映着姜芃的脸,在她的脸上涂了一层金色,使她的脸发出淡淡的光。
“济恒!你真厉害啊!一下子帮我营销了两亿存款、三亿贷款,我开业前的业绩全部完成了,我明天就去总行,把你利率的事情办妥。真开心,初战告捷。”姜芃眼里
“是你太能干,办事利索,估计郝院长被点金银行的人折磨烦了。你现在可以趁热打铁,争取把建筑学院所有的业务都拿过来,建筑学院的教职员工多,这些也是你的优质客户。”
“是啊!要把他们的代发工资拿过来,个人储蓄存款稳定,成本又低。”
“你要啥谢礼呢?”姜芃扭头看着济恒,十分认真地说。
“你给我们公司放贷款,就是帮我的忙,我也要给你准备一份谢礼?这样咱们两讫了,谁也不欠谁的了。”济恒说。
姜芃被他逗乐了,桃花眼又弯成了一枚新月。
“这话说得咋这么冷冰冰的呢?抽时间,我专门请你吃饭,咱们庆祝一下。”
姜芃怕济恒误会,忙补充道:“叫上你的员工,我这边叫上几个人,咱们热热闹闹地庆祝一番。”
“好啊!咱们找个时间聚一聚,庆祝一下。”济恒说。
到了姜芃的办公楼下,姜芃下车,济恒打开车窗,在车上向她招了招手。
姜芃站在路边,看着他的车渐渐远去,慢慢转身上楼。姜芃掏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把包挂到衣架上,沏了一杯绿茶,坐在办公桌后面发呆。
这么多年,一直忘不掉张济恒,他就像一个影子,时不时闪现在自己的脑子里,让自己无法接受其他男人的感情,即便是现在,见到他还是按捺不住心跳,胸口炽热。
他已经结婚了,姜芃心底里抽搐一下,她必须承认这个事实,姜芃狠狠地捏了一下手里的茶杯。更加意外地是,他竟然没跟甘棠结婚。刘玉秀!真是半路上杀出一个程咬金。这剧情有点特别,脑回路不够用,想像不出,张济恒为啥会娶刘玉秀?
张济恒跟以前不一样了,那个阳光的大男孩儿不见了,曾经的青春年少,意气风发,变得遥远而模糊。虽然,他依然风趣幽默,可是,眉宇间郁结着一股子冷峻的气息,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时时处处在堤防着别人。
毕业这几年,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的变化如此之大?姜芃好奇心顿起。
刘玉秀患抑郁症住院,她没有工作单位,医药费都要自掏腰包,听说济恒日子过得并不宽裕。只是日子过得艰难,还不足以让他产生如此之大的变化。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姜芃端着茶杯,站起来,走到窗前。她的办公室在三楼,窗外是喧嚣的街道,深秋时节,梧桐枯黄的叶子,洒落得满街都是,环卫工人还没来得及清扫,汽车驶过,蝴蝶一样飞起,在车尾形成一个又一个漩涡。
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这日子让每个人都发生着改变,不止是张济恒,自己也变了,以前那个为了爱情天不怕地不怕的姜芃也不知去了哪里?年龄越大,顾忌越多,现在姜芃仍然敢爱敢恨,不会服输。可是,那是对甘棠,就像是棋逢对手,对弈起来才有趣味,这样的战场才能激发斗志。面对刘玉秀,实在提不起精神,她又是一个病秧子。
姜芃把当初来泉城的时候,想夺回爱人的心思,丢到了一边,忽然不想较劲了,好好干事业,爱情只是生活的点缀,不是人生的全部。得到又如何?像刘玉秀,她幸福吗?
彦寒正在办公室埋头处理公务,吴清芬闯进来。彦寒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想起来,是济琳的大嫂,彦寒忙热情地站起来,让她坐下。
吴清芬一坐下来,就哭起来,彦寒忙坐到她身边,焦急地问:“大嫂!您这是咋啦?家里发生啥事儿了?”
“我来找张济琳,这个该死的丫头,她咋就不干人事儿呢?我见着她非一头撞死她不可。”吴清芬咬牙切齿,使劲一拍茶几,茶几上的杯子跳了一下,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您别着急,有话咱们慢慢说。”
“都是济琳挑唆,她大哥要跟我离婚。”
彦寒看了看办公室的门敞开着,忙快步走过去把门关上,回来拉着吴清芬的手轻声安慰道:“您可别错怪了济琳,别人不了解她,我可了解她,她脾气急,可是心地善良,心眼好着呢,她咋会挑唆着哥嫂离婚呢?”
“您是不知道,这小妮子是铁石心肠,胆子又大得很,鬼主意多着呢。”
“您这是来找她?”
“是啊!我找她算账,她咋这么猖狂呢?我的世槿我的宝贝呀!要是离婚,你可咋办呢?这个挨天刀的,不得好死。”吴清芬边哭边骂。
彦寒站起来,给吴清芬倒了一杯茶,又拿出纸巾,递给她。
拉着她的手,拍着她的手背,劝道:“我不了解您家里的情况,张大哥一直老实本分,咋忽然提出离婚了呢?”
吴清芬不好意思实话实说,躲闪着彦寒询问的眼神说:“你们都说他老实本分,就我知道,他的臭脾气,倔得很,认准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一点生活情趣也没有,一脚踢不出一个屁来,简直就是一个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