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每天都要见到的语文老师是他二婶婶。从前段时间岑淮舟发的那个朋友圈开始,他就想不明白,他看着那么性冷淡,还嘴欠的二叔为什么能找到对象。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以后每天都能被打小报告,
还是枕边风的那种。
岑佑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喊乔梧:“婶婶。”
岑淮舟把车钥匙交给泊车童,乔梧被他牵着进了包间,身后还跟着来蹭饭的岑佑。
包间的门被推开后,一时间餐桌前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原本热热闹闹说着话的,瞬间消了音,安静下来。数道视线掠过岑淮舟,岑佑,乔梧,最后定格在了乔梧被岑淮舟牵着的手上。
出门在外摸爬滚打几年,乔梧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打量目光。
她礼貌地弯了弯唇,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人不多,但乔梧也只认识闫旭一个。也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带了个年轻姑娘,看上去娇娇软软的,乔梧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那女孩也朝她看来,笑眸弯弯,看着就很想让人亲近。
最先打破安静气氛的是闫旭,他站起身,还是穿着惹眼的花衬衫笑得吊儿郎当:“坐啊你们,都站着干什么,傻不愣登的。岑淮舟你也是,都结婚多久了,这还是第一次见你们俩。我们之前约了你几次,死活不出来,合着你蹲家里长霉呢。”
乔梧偏头看了眼岑淮舟,男人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她温声解释道:“我工作忙,以后你们要是有时间,可以多约约岑淮舟一起。”
岑淮舟拉开椅子,示意乔梧坐下,拿过一旁的果汁给她倒了一杯。
闻言,抬眸轻嗤,语气慵懒散漫:“有家室的男人怎么能天天往外跑,像你们这种单身狗不懂的。”
这话一出,桌上的人顿时都炸开锅了,纷纷指责岑淮舟有异性没人性。
更有个叫路泽峥的男人向乔梧敬酒,举着酒杯笑得乱颤:“终于有人能把岑淮舟这厮收了,打小,被他气哭的女孩子都能绕b市两圈了,我还以为他那毒舌的性子得派如来佛镇压。我敬你。”
乔梧对此深以为然,于是也举起果汁,轻啜了一小口,唇角弯弯。
酸酸甜甜的鲜榨橙汁在口腔里弥漫开,让人心情都愉快了不少,乔梧听着这些“损友”对岑淮舟
的吐槽,没忍住乐了,也跟着众人笑意盈盈,不知不觉间把一整杯橙汁都喝完了。
笑着笑着,她忽地想起来身旁被她忽略已久的岑淮舟。
偏头。
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
就好像,在背后听别人讲坏话,然后被当事人抓包的感觉。
乔梧稍稍有些心虚,她思索了几秒,给杯子重新满上橙汁,捧到岑淮舟手边,凑近了他耳畔。
“我在帮你探听大家对你的评价,”乔梧绞尽脑汁,小声安抚道:“你比他们说得好多了,他们就是在胡说八道。”
“我看刚才路泽峥敬酒的时候,你颇为认同的模样。”岑淮舟依旧不为所动,不接受她的安抚,拿过她倒好的橙汁喝了口,喉结滚了滚,轻飘飘地睨着她:“越听越笑得灿烂,见到我都没这么高兴。”
岑淮舟五官是很有攻击性的精致,不笑的时候,看着会感觉有点冷漠和不近人情。
可乔梧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反倒还有些想笑:“没有——”
话说到一半,乔梧顿住了。
这个话怎么说好像都不太对的亚子。要是说“没有”,就像是在回答岑淮舟的控诉——“见到你没有这么高兴”。可要是说个肯定的回答,那不就更坐实了——“我就是比见到你笑得还高兴”。
突然间,就被自己绕进去了。
乔梧微微张着唇,有些迟疑地思索着,这是个死局。
她蹙了蹙眉,轻啧了下:“你这个话还挺绕,我都没理清楚怎么和你狡辩。”
“”
岑淮舟气笑了:“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还愿意狡辩?”
乔梧抬手把头发别到耳后,谦虚地笑笑,“倒也不用这么客气,分内之事。”
“”
热闹间,包间的门被人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