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绍目光尖锐,打量了一阵,“马夫?这把力气,不该是个护院。”
阿策仿佛不懂,憨然一笑。
与童绍同来的另一名男子年近四旬,修伟隽雅,风仪出众,见状霭然一笑,抛出一锭银子,“好小子,童大人赏识你了,还不致谢?”
阿策虽未见过,也猜得出打赏的就是冯公,接了银子故作喜色,“多谢副使大人,多谢冯公。”
童绍仍在审视,冷声吩咐,“把我的马拴好。”
阿策想了一想,从怀里掏出一把芝麻糖,骏马对这人生了畏惧,又捺不住香甜的引诱,且行且食,竟然乖乖的被去拴好,连童绍的亲卫也啧啧称奇。
冯公抚掌而赞,“看来没夸口,确是个有经验的牧马人。”
童绍面颊微松,暂时散了疑惕,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去了。
阿策所露的一手着实不凡,不但护院纷纷赞羡,连趾高气扬的副使亲卫都侧目而视。
老邢满是疑惑,将阿策拉过询问,“你怎么有这般力气?”
阿策似有些赧然,“我从小爱和牛顶着玩,想不到这也能得赏。”
老邢一时不知说什么,他在军中见多了力士,从未听说谁能力压惊马,喃喃道,“亏得还有两分把式,不然就闯下大祸了。”
阿策摸了摸鼻子,将冯公的赏银塞给他,“是我大意,邢爷费心了。”
老邢心头一暖,推了回去,“你的赏自己留着,这事也不算错,入了贵人之眼,将来定有前程。”
阿策不甚在意,“哪能呢,我还是跟着邢爷。”
老邢虽有三分羡妒,听着还是高兴,“嘴上倒会讨巧,等发达了,记得我就不错了。”
阿策转了话语,“邢爷去厢房外候着?不是说做事要当着贵人的面,好显得尽心。”
老邢好笑,戳破年轻人的心机,“你想凑近了再得赏?哪有那么多机会。”
阿策嘿嘿一笑,算是认了,“万一贵人出来更衣呢?”
老邢啧了一声,“那也轮不到你伺候,没见有亲卫守着?别触了霉头。”
见年轻人有些失望,老邢又安慰,“这已经不错了,贵人防范多,与冯公聚宴还算宽松,要是军中聚宴,我们连院子都不能近。”
阿策生出了好奇,“冯公到底是什么来头,不像普通富商。”
老邢得意的笑,“普通商人哪能与冯公相较,他富可敌国,每年都要向朔方军供马,与天德军的高官也有交情,商队往来多地。他每次来都会举宴邀请城中的达官显贵,听说今次还特意向胡商购了一批美人,没想到突然下了封城令。”
阿策听到此处神色骤变,脱口道,“封城令!何时的事?城门禁了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