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
生在帝王家,倘若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的话,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次日
果然不出席辞墨所料。樊倍身死流放途中的事情在朝中掀起了一股惊涛骇浪,文官们纷纷上奏要求景帝重审考题泄露一案。
甚至有一些文官还明里暗里的把樊倍身死的原因归咎到了太子党与三皇子党的党派之争。
可早就有所准备的太子党羽的文官们立即跳出来,言之凿凿的反驳这事明明只是考题泄露,却偏偏杜什么党派之争,最后还讥嘲道,“怕是某些人是想模糊重点,将自己从这事摘出来吧。
三皇子党气得跳脚。
理寺卿正要说话,可岳侍读却义正言辞,“启禀陛下,臣觉得此事该由三法司一同介入,现在樊倍身死,事情要是再交给大理寺,怕是不能服众。
景帝沉着脸没说话,似乎有些犹豫。
席辞墨站出来,“儿臣觉得,应当彻查大理寺。
此话一出,百官俱惊。
席辞墨淡定自若的递上刑部狱今天一早就交给他的折子,“刑部的仵作已经查清,樊倍是被毒死的,而非是病死在流放途中。既然是下毒致死,那就意味着樊倍在大理寺狱还有事情没有交代清楚,以至于被杀人灭口。
“大理寺还有一桩七年都没有结案的刺杀案,现在又出了樊倍一事,实属大理寺办事不力,有愧朝廷信任。故而,儿臣恳请父皇下旨彻查大理寺,
太子殿下声音冷淡,却掷地有声。
大理寺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景帝心生不悦,七年前的旧案?那不就是渝安之前被刺杀一案?
都过去这么多年,席辞墨现在又提起这个是什么意思?
而就在这时,顾启容的父亲顾尚书站了出来,阴阳怪气道:“太子太意气用事了,七年前的旧案岂能与现在的樊倍一素相提并论?更何况在大理寺审问樊倍的时候,太子妃渝安和六皇子,以及吏部张大人张冷也一起去了大理寺
寺。据臣所知,当时,六皇子还问大理寺卿要看樊倍案子的卷宗。
“以臣之见,太子殿下既然要怀疑大理寺,那不如就先怀疑太子妃,六皇子,还有吏部张冷!
席辞墨目光锐利,“是大理寺卿主动提起要给他们看卷宗的。殿堂之上,天子眼前,顿尚书莫要颠倒黑白。
景帝神色阴沉,他看看席辞墨又看看顾尚书,最后问大理寺卿,“爱卿,太子说的可是真的?
大理寺卿连忙下跪,“启禀陛下,当时六皇子以身份施压,硬是要看卷宗,微臣不答应,六皇子大怒,但太子妃与张大人拦下了,所以最后不了了之一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还请陛下明察。
站在角落里的张冷猛地一抬头,大理寺卿在说谎!
他记
已得清清楚楚,一开始是他自己提出要看卷宗,大理寺卿拒绝了,但后来来了一个戴兜帽的男子,没一会,大理寺卿就主动改口,自动提出要带他们去看卷宗。
当时他与六皇子都没有防备就答应了,但渝安却阻拦了他们,六皇子这才改口说不看了,然后他们就走了。
可大理寺卿他却颠倒黑白,将事情都推到了六皇子的身上!?
景帝厉声道:“太子,大理寺卿说的可是真的!
殿堂一片冷寂,百官们的目光都聚集在景帝和太子席辞墨的身上。
而角落里的张冷迟疑许久,最终还是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似的,他是听出来了,大理寺卿就是三皇子一党的,现在看似是在六皇子身上泼脏水,但实际上却是在针对太子殿下。
而景帝似乎也更信任三皇子一党。
如果他这时候冒出头,即便他说的是真话,可能也没有一个官员会相信他说的话。
席辞墨身着玄色朝服,挺拔如松,坦荡坚定:“不是!”
大理寺卿面不改色,又重复了一次:“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还请陛下明察秋毫。